杜夫人坐在那里，渐渐没了笑意。
杜若听她这话说得蹊跷，也不好答话，只默默坐那里听着。
“一年多没见到妹妹，也出息得如花似的的，可惜了，生在咱们家里，洞房都没正经进一回就落个和离。想起来，咱们家里还独只是大姐姐命好，大姐夫是山长，进进出出多少人都得唤她一声师母，大姐夫性子又柔和，家里的事情都随着大姐姐，何等自在如意。这一比下来，倒好似独大姐姐是娘亲生的，我和三妹妹都是妾房丫头养地。”
杜夫人神色间有些不自在，勉强笑了一下，道，“好了，二丫头，我知道你身子不爽利，带着心里也不痛快，要不就把大夫叫来再搭个脉看看，何苦折腾自己。杨家早上就打发人来说要接你回去，车马晚上就到，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一身的病气，也不把自己收拾收拾，就这样子回去，谁见了不赶紧离你三丈远？”
“本就该离我三丈远才是。娘当我还是以前的杜二，人人都想着往跟前凑？”杜泠冷笑了一下，神色之间颇有凄然之色。
“好了。你们小姐身子不好，你扶她回去休息休息。”杜夫人向杜泠身边的那个小丫头道，“记着赶紧替她把东西收拾好，晚上杨家来车子接。”
那丫头也知道话风不对，忙应了一声，扶着杜泠站起了身。杜泠笑了一下，淡淡地道：“可是我说的，如今亲娘老子都要离我远远的，何况是别人。”也不待杜夫人说话，扶着那丫头径自往屋外走去。
杜夫人被她一句话堵在那里，急得站起身在后面唤了一声：“泠儿！”
杜泠似乎根本没听到，走得虽不快，却连头也没回一次。
杜夫人颓然坐下，半晌没作声。
杜若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二姐姐好象不太高
“何止是不高兴，她如今是把我们这亲爹亲娘当仇人看呢。”杜夫人苦笑一声，“也不怪她，她心里难过。”
杜夫人看了看杜若，叹了一声，道：“其实还不就是因为你那档子事。朝廷派献之去江南处置林家的事，自然会削了别人的面子。所以，上上下下，多少人看献之就和敌人似的。她是杜家地女儿，夹在里面两面受气，再加上献之去了江南，没人替她排解，郁在心里就成了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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