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喝了酒的关系，周卿的声音有一丝沙哑和低沉。
“现在空了？”
“嗯。”
“在自己房间？”
“嗯。”
双方沉默了一秒，林墨觉得自己简直是话题终结者，继而明知故问道：“老张在开车？”
“嗯，总不能酒后驾车？”
周卿笑道。
林墨又没话了，听筒里周卿轻声唤她，“林墨？”
“在！”
周卿声音柔和，极有耐心地，“你不用为了我改变什么！”
他靠在椅背上，换了只手拿手机，“你不想说话的时候可以不说。
我喜欢你，也不是因为你能说。”
林墨走到窗边，看着天上的月亮，在月亮的周围，围绕着一层层光晕。
她伸出手，想去抓住那束光，自然是抓不到的。
就在这时，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再度响起，绵软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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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交部大院里，秦家的气氛异常凝重。
小熊猫坐在单人沙发里，大理石茶几上放着一个平板电脑。
与海外连线的视频里，有一张刚毅的面孔，如果对我国外交部有所了解的就会认出，这是驻加国大使秦怀明。
此刻他的语气异常严厉，眼镜后面的眼神也愈发犀利。
“你怎么还想着那些东西？
今天就算我允许你去，你的身体能够那样折腾吗？
我不在国内，你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就要照顾好妈妈和外婆。”
小熊猫坐直了身子，看了眼长条沙发上坐着的妈妈和外婆，她们一言不发，却同样面色凝重。
“上个月，张医生就说我的身体没问题了。”
他又挺了挺身子。
“如果说，人生只有两个选择——平凡的活到长命百岁和精彩却短暂的一生，那我愿意选择后者。”
小熊猫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坚持，他看向视频里的父亲，眼神里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
这话一出，不仅视频里的秦怀明，就连小熊猫的妈妈和外婆，也是吃了一惊。
这几年，小熊猫没再说过机甲方面的事，大家都以为他也彻底放下了。
没想到今天他会如此冷静却又决绝的与他们谈判。
没人再说话，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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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开学前一周去了学校，舍友们都还没回来，宿舍里就她一个人。
正在用消毒纸巾擦桌子的时候，手机响了。
“喂！”
“队长，我是小熊猫。”
……
林墨在辰大的校门外，看到了等在桂花树下的小熊猫。
这个时节，桂花树还未有任何表示。
没有桂花香的桂花树，就是一颗普普通通的树。
林墨大步走向小熊猫，平静的眼眸似是看不清任何情绪。
小熊猫看到林墨的那一刻，直觉她变了，又像没变。
插在裤兜里的手指捏了又捏，终于，抬起头来，站直了身子，清亮的喊出一句：“队长，小熊猫跟你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