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上面是不是你的签名?”张大刚点着材料,咬牙哼道:“你想死我不拦着,可是你要拉整个所几十口人一起下地狱,你觉得我们会答应吗?”
“指……指导员,你这话是……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太明白?”王成看着那份材料,赫然就是昨天自己办好的认罪书。
“你不明白?不不不,你是太明白了。”张大刚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我问你,这案子是不是你亲自办的?人是不是你私自扣的,是不是你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的?”
王成张了张嘴,忽然一笑:“唉哟,指导员,我还以为你说的是什么事儿呢!这点小事我又不是第一次干了,有分寸的。要不,等到事后我请大家好好的吃顿饭,怎么样……”
张大刚眼角都快抽得痉挛了,他上前一巴掌甩在王成的脸上,“你这个王八蛋,还敢胡说八道?你……你知道他是谁吗?!”
王成被张大刚打懵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口带血的涂抹,低声问道:“是……是谁?!”
“王成啊王成,你真是胆大……”张大刚见他到现在还一副死不认帐的样子,怒极反笑:“你真不知道那位大少爷是谁?”
那位大少爷?
王成的心头顿时“扑通扑通”狂掉起来,手脚瞬间凉到了极点……
“我……我不知道!”
王成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刘哥他们会把自己当成仇人一般丝毫不讲情面,也明白了张大刚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凶狠。
原来……原来自己扣留的,就是今天把滨海闹得天翻地覆的富豪子弟!
这么一来,一切都解释通了。那位大少失踪,整个市里的警察掘地三尺都找不到,是因为根本就没人能够想到,他就关在警察局的审讯室里!
王成甩着脑袋,呼吸变得异常局促,脸色也苍白无比,毫无血色。
张大刚见他这种表现,开口问道:“王成,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审讯这位大人物,诬赖他涉嫌谋杀,我知道就算给你一百个胆子,你也不敢做!我警告你,现在还有机会争取宽大处理,没必要为了义气给别人当枪使!”
“是王凯伦……徐市长的秘书王凯伦!是他,是他让我处理这个罗超凡的。”
王成脸上滴淌着冷汗,凄厉的大叫起来:“王凯伦,你他妈的不得好死啊……”
“怎么回事,说清楚!”张大刚冷声喝问。
王成耷拉着脑袋,把事情一一交代。
“啪!啪!啪!”
王成一说完,张大刚气得热血上涌,冲上前对着王成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身后的四个民警连忙拉住他,“指导员,别打了,上面交代,他不能有事。”
张大刚愤怒的不能自已,忽然一拍脑壳,转身说道:“小刘,快,快去通知刑警队跟市委联系!那王凯伦以为自己是市长秘书就了不起了?”
刘哥二话不说,匆匆便跑了出去。张大刚抱着胳膊,对一人说道,“小李,你把笔录记好,一句不差,全部记号。摄像机也得用,把所有的东西全部拍下来!”
王成面如死灰,心里早把王凯伦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个遍。
把王成的认罪材料做好之后,张大刚看了两遍,又让一个警察送出去,随即让小李拿来一张纸一支笔,沉声说道:“王成啊……你还有什么遗言,干净交代一下。”
“啊?”王成大惊,“指导员,不是说宽大处理么?”
“我说你也信?你……你这个白痴!罗超凡是什么人,连局长都当成祖宗供奉的,徐市长更是跟他关系匪浅……”
“我……”王成欲哭无泪,只是一个劲儿的怒骂王凯伦。
张大刚缓缓的吁了一口气,把纸和笔丢在桌子上,“遗言赶紧写吧,没人保得住你。你也别报什么幻想,我实话丢给你说吧。
今天不仅咱们整个滨海上万警务系统工作人员在寻找,就连黑道都跟发疯了似的在找他。
你自己想想,他们有多深厚的背景。你虎口夺食没什么,还把虎崽子玩死里搞,就怪不得人家把你生吞活剥!”
说完,张大刚便带着几个警察离开审讯室,留王成一人独享寂静的空间。
王成看着桌子上的纸笔,一动不动,就跟老僧入定了一般。
当天夜晚,在医院的重症独护病房里,罗超凡安静祥和的躺在病床上。他的眼睛紧紧的闭在一起,呼吸均匀,与平时嘻嘻哈哈的样子相比,不知道要斯文多少。
可是,在他身边的一众人却个个面色凝重,愁眉不展。
“领导,你看怎么办?”陈威龙戚戚地来到钟建国身边,“徐前进那边……”
“你管他干什么!”钟建国冷声一哼,“他居然敢弄出这种事情!妈的,我的确暂时动不了他,不过一个小小的王凯伦……罗龙!”
“有!”在钟建国身后,罗龙冷声回到。
“把那王凯伦给我弄来,交给罗超凡。”钟建国的言语间满是煞气,“杀鸡儆猴!徐前进,你好大的胆子,我倒要看看,这次你准备怎么回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