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平安度过,对吴生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每次姚远这么说话的时候,我就会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我问为什么?
他低沉着嗓子说:
“因为这也就意味着,他可能已经...”
苏婉怕我受不了,还喊了姚远一声,想要打断他的话,但宋簪却补充道:
“苏婉,你姐姐是他的妻子,有这样的知情权和选择权,我们不能因为怕她伤心就不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她,言言,实话跟你说吧,他越没得救,我们就越安全。”
既然宋簪都这么说了,姚远点头:
“我们之所以不会被画轴所吞没,是因为他用最后一口气在帮我们撑着,但是,黎言,我们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天亮之前,我们应该能走出画轴,等小丫头眼睛恢复了,我们应该能顺利下高速路口。”
下了离老家最近的高速路口后,到家就不远了。
只是我爸妈住在县城,老屋只有爷爷在。
一想到老家,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起袁府,那里是我老家的前身,也不知道后来相思救出了那些孩子没有,还有吴清。
吴清能活下来吗?
我不敢去想,因为结局必然是悲的。
不然也不会有如今这么嚣张的袁少亭存在。
大抵是为了转移我悲痛的情绪吧,姚远一边提醒我不要太过于专注画轴,一边对我说:
“不知道吴生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们这次回你老家,主要是你家后山有一片禁地,那里是袁少亭的老巢。”
这我都知道了。
见我丝毫不诧异,姚远有些吃惊:“你都不好奇吗?”
我淡淡的回了他一句:
“不好奇,因为我知道的,不比你少,你接着说吧。”
我这么冷静,姚远有些不适应,他伸手来探了探我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自言自语道:
“应该没事啊,你这是转了性子了?”
我看向他,被他立刻掰正看向画轴:“看前面,别看我,虽然我是七十六亿人类的梦,但这里面,不包括你,你毕竟有老公了。”
宋簪举手:
“也不包括我,我对你不感冒。”
苏婉闭着眼也举了个爪:
“也别带上我,我还小,不懂你那骚气十足的梦。”
车内气氛似乎得到了缓和,但我知道这都是他们在强行安抚我的情绪,我没有笑,姚远自觉无趣,便转回了正题:
“姑奶奶,你现在好像突然变聪明了,整的我有点不知从何说起,嗯,原本我们这趟,是为了破浮生一梦的匠术,要是能顺带手把袁少亭这个老髡匠给解决了,斩断你跟他之间相连的命运,那就再好不过了,但是眼下,我们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难题。”
不用他明说我也知道,那就是我老公已经危在旦夕。
姚远说完,又安慰我:
“不过你也别太着急上火,找到袁少亭,他的命应该就保住了。”
反正好话歹话都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说不急是骗人的,只是我分得清主次,如果这个时候我被画轴吞没,那就给他们添了大麻烦了,所以我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
好在,天终于快要亮了,眼前的画轴慢慢变透明,宋簪长舒口气,苏婉的眼睛也能睁开了。
从疯人院到下高速的路口,这危机重重的路途,终于开到了尽头。
远远地,画轴彻底在我们眼前消失,我看到老家的高速路口离我们越来越近,这大清早的,路边竟然有人挥手。
那个影子从小变大,慢慢的就能看清晰的。
好像是我老公。
他从路口猛的走向路中央,尽管宋簪的速度慢了下来,但她还是因为着急错把刹车当油门踩了,在急打方向盘的时候造成了车辆失衡。
车子撞向匝道绿化带,幸好我们都绑了安全带,没有任何伤亡。
只是车头差不多报废了,宋簪缓了口气后,有些懊恼的说:“开了一晚上的车,最后一刻前功尽弃,竟然会被这么微不足道的匠术给迷了眼,是哪个瘪犊子玩意儿干这种缺德事?”
她真的太厉害了,差不多半分钟就缓过来了。
我和姚远以及苏婉,好一会儿头还是晕乎乎的。
就连苏婉都叫屈:“谁能料到胜利在望时,突然冒出这么个鬼影子来,还能迷惑我的眼,这人看来不简单啊。”
这让我想起去鬼屋的经历,别人都说鬼屋有多恐怖,结果全程走完我这么胆小的人竟然毫无感觉。
没想到在最后关头,都看到出去的门了,那么大的太阳照着,谁能想到就是出门的那一瞬间,会冒出一个很假的人来,当时就吓得我腿软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试探性的问:
“难不成是袁少亭来了,特意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姚远摇头,宋簪否认,就连苏婉都说这人似乎没敌意,就在此时,有人敲车窗,看到车窗外映着的那张惨白的脸时,大清早的又吓了我一大跳!
【作者有话说】
特殊期间,大家做好防护,尽量别出门,勤洗手。另外,求个好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