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让我们往这边走的呀!”小胖子哭道,“我们本来都往另一个方向走了,你们发现了这个洞,不仅不提醒我们,还让我们往这边走……”
话没说完,富泽洋凶神恶煞地打断他:“死胖子,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害了你们?”
小胖子秒怂:“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们好心回来看你们,结果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把一顶帽子扣在我们脑袋上。”富泽洋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们,“既然如此,我们还帮个屁的忙,你们自己爬上来吧。”
旁边的人附和道:“就是,毓秀不是很能耐吗?他上次考了满分,宋老师稀罕他得很,让宋老师过来救你们呗。”
“宋老师能不能找到他都是个问题哈哈哈哈哈!”
“对哦,这深山野林里,宋老师怎么可能找得过来?”
说着说着,旁边的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富泽洋也跟着乐,再看向毓秀时,却发现毓秀并没有像死胖子那样哭哭啼啼,而是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们。
可能是毓秀太过冷静了,竟然把他们三个人衬托得像跳梁小丑似的。
这样的场景出现过无数次。
刹那间,仿佛有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把富泽洋浇了个透心凉。
他最讨厌毓秀这样看着他!
明明他哪里都比毓秀好,也比毓秀努力,可上天就是眷顾毓秀,哪怕他拼尽全力也比不过毓秀。
每次宋老师在他面前夸奖毓秀时,毓秀就是这副要死不活又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好像他拼尽全力想得到的东西在毓秀眼里一文不值。
富泽洋表情逐渐狰狞,垂在身侧的双手也逐渐攥紧,他余光中瞥见之前被他们扔在洞口的绳子和镰刀,一气之下一脚把绳子和镰刀踹得老远。
旁边的曹俊和余豪见状,都惊呆了。
曹俊把手挡在嘴前,小声说:“我们不把绳子和镰刀扔给他们了吗?”
余豪也看着富泽洋。
其实他们都已经走上下山的路了,可越想越觉得后怕。
毕竟人是他们引到洞里的,他们还把救命的绳子和镰刀抢了,如今这山上天寒地冻,待一晚上很容易出事。
倘若洞里的两个人有个三长两短,一同上山的他们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被怀疑上。
所以他们才返回来。
谁知富泽洋不按套路出牌,不仅把绳子和镰刀踹开,还转身就走,看样子是不打算再管洞里的两个人了。
曹俊和余豪对视一眼,随后转身追上富泽洋的步伐。
“泽洋,我们真的不管他们了吗?”曹俊说,“天这么冷,如果他们自己爬不出来的话,绝对要被冻死。”
富泽洋眼神阴郁,冷笑一声:“冻死就冻死吧,他们自己不小心掉进洞里,关我们什么事?”
余豪犹豫地说:“他们死后,万一有人查到我们身上怎么办?”
“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还有谁知道?就算我们和他们一同上山,谁说我们就要和他们走一条路?”富泽洋的声音越来越沉,口吻里带了一丝狠厉,“你们要知道,两个死人可不会说话。”
曹俊和余豪同时沉默下来。
富泽洋分别看了他们一眼,暗沉的光映在他被冻得发白的脸上,也他的表情衬得格外阴沉:“要是你们想回去救他们,我也不阻拦,就是回去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你们去跟着毓秀好了,别来跟我。”
说完,富泽洋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曹俊咬了咬牙,看向余豪:“怎么办?”
余豪说:“能怎么办,走呗。”
“那他们呢?”
“懒得管他们死活,反正我早就看毓秀不顺眼了。”
“好。”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跑远了。
另一边。
毓秀也爬到了洞口,他双手攀在边缘,两条腿用力一蹬,便蹬了上去。
他一头栽到厚厚的积雪里,翻了个身,累到极致的四肢无力地摊开。
洞里的小胖子看呆了,好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高兴得直拍巴掌:“毓秀你好厉害啊!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男神!”
毓秀喘了两口气,才手脚并用地从雪地上爬起来。
他捡起被富泽洋踹得老远的绳子和镰刀,把绳子的一端死死绑在镰刀的刀柄上,将镰刀插/入雪地里,又把绳子的另一端扔进洞里。
还好富泽洋出于顾虑没把绳子和镰刀带走,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把小胖子拉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