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一共拿出了将近八十件东西,除了成套的,单个的有将近三十件。里面有几个大一点的漆器,十几件玉器,还有一些衣服、珊瑚、人俑等,还有两个小箱子。那箱子其实也可以作为一套来卖,不过他们的花纹有些不太一样,放在一齐有些别扭,另外麒麟看不出来那箱子是什么东西做的,心里也有些斟酌,就干脆当成两个来卖了,一个摆的靠前,一个放在了最后。
第一套的漆器,在大家的哄笑声中,最后就以一百一十个大洋卖给了那个徐朋祝。徐朋祝虽然被杜天行当着众人的面叫出了胖猪,但是因为笑场,所以没有人再出价跟他争抢,结果让他捡了一个便宜。
谢三看了看麒麟,麒麟对他微微摇了摇头,接着就又看向了杜天行。
杜天行把第一套东西忍痛卖了出去,看着徐胖猪乐颠颠的过来把东西抱了下去,就忍不住说道:“胖猪,你这个混蛋,故意惹大家发笑,你好把东西便宜买去,你可要好好请我一次,要没有我,你能这么便宜买到这些东西。”
那徐朋祝可能是高兴坏了,居然对着杜天行飞了一个媚眼,也没有接话,就又乐颠颠的抱着东西回去坐下了,自有一个小厮过来把东西接了过去。
其他的人笑了一会后,也就慢慢的安静了下来,看徐朋祝用极低的价格买到了好东西,一个个的也都正经起来,坐的端正无比看向了杜天行。
第二件就是一个小箱子,杜天行扫了一眼,就大声道:“‘汉朝皇家御用宝箱’一个,起拍价一百个大洋,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个大洋,现在开始竞价。”
话音刚落,下面有两个人几乎同时举起了号码。一个就是那娘娘腔的家伙,另外一个却是一个少妇,看去约有二十多岁,个子不高,穿着一件碎花绿底旗袍,旗袍下端刚过膝盖,腿上还有一双透明的袜子,看着甚是惹眼。脚上一双红色的小皮鞋,身上还披着一件薄呢子大衣,坐在那里左顾右盼,风情万种。麒麟就发现每当杜天行的眼光跟这个女的对上的时候,就有一些小不自在。
杜天行在上面还没有说话,下面举牌的两个人先不愿意了。一个说是我先举的牌子,一个说是我先举的,你个娘娘腔明明举的晚;另一个就说女人就该在家待着,抛头露面跟男人坐成一堆,也不知道男人回去了怎么收拾她;另一个怒了,就说对方看着是个男人,穿的比自己还妖艳,晚上还不知道让几个男人收拾呢。其他人都不说话,只是笑着看两人吵架。杜天行在上面用木槌使劲的敲着木板,又用了最大的嗓音喊了几声,才让众人的目光暂时射向了他。
杜天行先喝了口茶润了下嗓子,才大声说道:“吵什么,吵什么,你们吵什么,刚才我已经说过了,价高者得!价高者得!你以为你先举了牌子你就能把东西买走了。以后谁要是再在下面大声哄笑,大声吵闹,不守规矩,就取消他的资格,一件东西都不卖给他。”
说完,气咻咻的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茶,然后把杯子放到了一边。旁边有家丁过来给他续满了水,杜天行又端起抿了一口,才道:“好了,就请这位姑娘先出价。”说完,用木槌指了指那个少妇,那少妇得意的对着那个娘娘腔抛了一个媚眼,才袅袅婷婷的站了起来,举着木板说道:“加十个大洋。”
那娘娘腔脸色有些发青,等那少妇坐下,直接就站了起来,举着木板大声说道:“加五十个大洋。”说完,环顾了一圈众人,看众人神色没有什么变化,才收回目光,慢慢坐了下来。
杜天行刚要开口说话,下面一个人站起来先开了口:“杜小哥,你这拍卖会确实别出心裁,让咱们都无话可说,不过我也曾在别处见过别人拍卖的,都是先把自己要拍的东西讲一遍,比如材料、年代、大小尺寸等等,杜小哥也应该把这些东西讲讲清楚,也好让咱们心中有数,加钱的时候也知道该加几个钱才对。”说完,对着在场的人作了个团团揖,撩起下摆坐了下去。
下面的人听了他的话,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杜天行坐着没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好一会才开口大声说道:“不错,河北沙河‘真古阁’的刘爷说的很对,拍卖的时候要把自己的东西先给大家讲上一讲,不过我刚才已经讲过了,你怎么没有听呢?”说完,看着那刚才站起来的人说道:“我刚才已经讲过了,这个东西是‘汉朝皇家御用宝箱一个,你看,我已经把朝代、外观、材料、数量都跟你们说了。至于尺寸,你们都是行家,扫两眼就知道大小了,还用我仔细的都说出来吗,那让我觉的好像是我看不起各位似得。”
下面又是一阵窃窃私语,那姓刘的脸色很难看,不过没有再说话,从怀里掏出一盒卷烟,捏出一根点燃抽了起来。
等众人声音小了一点了,杜天行又敲了一下木板,大声道:“还有没有加价的,这次不要说加多少钱,你就直接报你的价钱就行了。”
又有几人举起了自己手里的牌子,试探着报了几个价格,最后还是那娘娘腔跟那少妇互相争的厉害,结果娘娘腔用四百个大洋把那箱子买走了,气的那少妇狠狠的瞪了他几眼。
拍卖继续,后面基本没有再出什么情况,一件件东西,都不断的被人买走。杜天行等到拍卖完十件东西的时候,就停下来,让前面的人把账结了,说是到后面卖的多了,恐怕记不住。众人对他一阵笑骂,不过倒也没有多说什么,都把钱拿出来放到了大牛端着的一个大托盘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