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约而同地迈开了脚步,朝楼梯口挪去。
“要手电筒吗?”我压低声音问道。
“不要。”慕容哥果断地说。
我的脚步已经慢慢挪到了楼梯的位置,顺着楼梯下去,转个角,就可以知道一楼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幽幽的亮光难道是试剂释放的荧光?这试剂的荧光也不会有这么亮呀?
我心里真是个急呀,可是慕容哥又不让开手电,仿佛我一打开手电,这亮光就会消失了似的。
我知道慕容哥和萧克俩心里一定也在暗暗惊叹,这神器首秀成功了。
终于扶着楼梯护栏转过了那个转角,我们惊奇地发现,一楼已经亮如破晓。
可是,任凭我瞪大眼睛仔细观察,一楼地板、家具什么的,根本就没有发出任何荧光!
我心里又是一惊。
此时,我们在楼梯停留的位置已经有了光线照了过来,我们互相对视了一下,即使隔着防毒面具,也能看出大家的神色很紧张,分明是实验没有获得成功,那这光亮是哪里来的?
我们急忙冲下楼梯,抬头一看,奇迹发生了!
天花板上一片一片的大块斑迹发出了强烈的荧光,就像是安装了许多吊灯一般,把整个大厅照得雪亮。
“怎么回事?”萧克憋不住了。
慕容哥没说话,他在现场一贯都很严谨的,不会轻易发表自己的意见。
此时的我,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实验是成功了,慕容哥研发的试剂和血清蛋白发生了反应,释放了荧光。可是血迹怎么跑到了天花板上,而地板上却一点都没有,哪怕是分尸时挥刀飞溅起一些血迹,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量,整个天花板几乎都遍布了,而我又想起,刚才整个二楼可是一点都没有荧光反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刚才的实验表明,天花板上一定有大量的血迹存在,这已经是毋庸置疑的,可是怎么来解释这异常的情况呢?
我们开了灯,荧光在灯光的照射下,暗淡了下去,逐渐变得灰暗。我跑到了二楼的客厅,心里已经产生了一些想法。
二楼铺地的是单薄的塑胶地板,但成色非常的新,看上去就像刚铺上去的,我心里一亮,和我想象的一样。
我来到一楼,对慕容哥和萧克说:“我想明白了,这天花板上的荧光一定是血,慕容哥的神器首秀成功了,那这些血哪里来的呢?我想是从二楼的客厅地面渗漏下来的,二楼地面曾经遭到大面积的清洗,这混泥土结构的楼板没有防水的功能,所以清洗时的血水渗漏了下来,形成了分布不均匀的斑块。”
“但是二楼的塑胶地板表面却一点荧光反应都没有。”萧克说。
我咳嗽了一下,试剂留下的余味依然很浓:“按理慕容哥的试剂灵敏度是很高的,无论怎么清洗,也会发生反应,但事实没有,所以我觉得,二楼的这些塑胶地板是新换上去的。”
慕容哥脱掉口罩,打了个哈欠:“苏三的说法很有道理,我也基本上是这么想的,这样吧,事不宜迟,我们连夜把二楼的地板全部掀掉,看看地板下面的情况。”
得到慕容哥的肯定,全身像是打了鸡血,一下子精神振奋了起来:“好啊,上楼去!”
我们一会儿就把塑胶地板全部掀掉了,地面都是坑坑洼洼的劣质混泥土,简直就是豆腐渣工程,难怪血水渗漏到了一楼的整个天花板。
武平的犯罪活动跃然在目,他在二楼的客厅里将段郁和齐梦分尸,地面上留下了大量的血迹,他用了大量的水去清洗客厅地面,血水在劣质混泥土中往下渗漏,遍布了一楼的整个天花板。
要不是慕容哥的喷血神器,这经过稀释的极微量的血液,估计是无法分辨出来。
我们收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回到酒店,简单洗了一下,就倒头睡了,实在是太困了。
一觉睡到中午,去把隔壁慕容老师拖了起来,正准备去吃午餐,萧克红肿着眼睛在酒店大厅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