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思索着,可是萧克用手指了指他的氧气指示器,已经到了警戒线了,我看了看自己的,却还早,萧克五大三粗,耗氧量大,氧气耗得比我们都快,我看了看慕容哥,他的也接近警戒线了,也没办法,三人对视了一下,撤!
回到了位于小岛的大本营,同事们都很关心,问长问短的,我们喝了点水,吃了几块饼干,找了块大石头,就坐在一起凑情况。
“苏三,你先说说,你有什么感觉?”慕容哥问我。
“我感觉,失踪案有搞头,虽然很困难。”我简单地说了一句。
萧克抹了把脸说:“实在是太难了,两个房子都看了,没有尸体,要是继续搞下去的话,只有扩大搜索范围。”
慕容哥看了一眼萧克:“怎么?不想再搞了?这可是你拖我们下的水,我感觉不错,有搞头,你要是不想搞,我可是想继续搞下去呢。”
萧克瞪了一眼慕容哥:“你以为只有你伟大呀,大学的时候我哪门课分数比你低?”
我看他们在顶嘴,就提高了嗓门:“刚才在水库底下,你们都亲眼看到的吧,武平可是明显有悔改的意思,齐梦家出现了五副碗筷,这些事情实在是奇怪呢,我对整个案件的基本看法已经有一些改变了。”
萧克坐在我右手边又抽上了一根烟:“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这些连证据都算不上吧?”
慕容哥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他不轻易发表意见,他看着远处的大坝说:“苏三,你就说吧,就我们三个法医,随便说,没其他人听见,说错了也不要紧。”
我的思绪渐渐稳定下来,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腰部,然后坐在了他们俩的对面:“我说了,你们不要抽我哦。根据刚才的发现,我感觉武平不一定和失踪案有关。”
我看他们俩都没有说话,我知道他们心里一定也有自己的算盘,就继续说道:“武平曾经有犯罪前科,但却有悔改的意思,现在虽然杀人分尸,但不代表失踪案也是他做的,我现在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不过只是逻辑,没什么依据,你们听吗?”
萧克斜着眼说:“你就凭武平那是个字就敢说武平悔改自新了?”
我拨弄着地上的小石子说:“那四个字确实不代表什么,只是因此激发了我的想像。要说完全没有依据,也不是真的没有,只是这依据很薄弱,薄弱到也许只有我自己才会这么想,是这样的,武平对齐梦和段郁杀害后,实行了分尸、抛尸这些动作,我想要实现这么多的动作,一定是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的,而且应该也动了不少脑子,所以杀死齐梦和段郁俩对于武平来说是个大工程。”
萧克看我说到这里,似乎有些反应,他心里或许在嘀咕这苏法医到底要说什么,慕容哥依然正襟危坐的样子,我是他徒弟,我的思维模式他是太懂了。
我继续说道:“齐梦的那一大家子可是四个成年人,一夜之间突然消失,如果这是武平干的,按照现在他这个作案手段的话,他也可能会将这四个人分尸、抛尸,一个晚上要搞定四具尸体,我感觉他不太搞得定,所以我觉得从作案手段上来看,武平不太像是失踪案的案犯。”
萧克看上去表情已经变得很奇怪了,不过他没有反驳我。
我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头,狠狠地向湖面抛去:“如果不是武平干的,最大的嫌疑人会是谁呢?我感觉不能排除段郁!他和齐梦的恋爱遭到齐梦爸爸妈妈的反对,齐梦的爸爸妈妈把齐梦许配给了别人,他狗急跳墙,借机杀人,在移民前夜他回到了死人谷,将齐梦一家杀害,以达到他和齐梦成亲的目的,这看上去荒唐,但完全符合犯罪逻辑。”
萧克张着嘴巴说:“不会吧,你这什么逻辑,弯也拐得太大了吧,况且段郁现在也是受害人。”
慕容哥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他推了推萧克:“你别急,让苏三继续说下去。”
我正说道彩头上,思路越来越清晰:“如果,如果啊,如果我的推断都是事实的话,我敢说,齐梦一大家子被杀也是仓促的,案犯无非就是找了这么个不尴不尬的时间点,也就是浑水摸鱼的小伎俩,案犯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些尸体,他知道只要水库一蓄水,这一切都将成为一个谜。”
我双手一摊:“结论,如果段郁是失踪案的案犯的话,我敢说这四具尸体就躺在他水库底下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