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刘大说:“不用再叫其他法医了,那栋民房我刚刚去过,我现在就过去。”
刘大见我说刚刚去过,感觉有点不对劲:“这事有点奇怪,我也一起去吧。”
我们急忙带上那件连衣裙,关好吕剑的房间门,坐了电梯,下得楼来,把连衣裙的物证箱扔进后备箱,就朝浅滩方向奔去。
侯宇廷早等在民房的外面了,看我走过去,他叫道:“苏三,看你晦气的,你一说就出事。”
我说:“我好像刚才没说什么吧,我只是说要访问一下。”
侯宇廷说:“你走后,我回到浅滩继续搜索,后来我左想右想,还是决定到这房子这里看个究竟,我看着房子有个后院,后院有个围墙的门竟然开着,我就走了进去,发现房子的门也是开的,我走进去一看,吓了一跳,客厅里躺着一个老头,全身是血。”
刘大在打电话安排侦查员调查这房子主人的基本情况,我对侯宇廷说:“你难道害怕了?”
侯宇廷说:“怕是谈不上,可是这荒村路边,就我一人,还有一尸,多少有点别扭。”
我说:“不啰嗦了,进去看看再说。”
我和侯宇廷拎着勘查箱进入了现场,这房子极其简陋,地面连水泥都没打一下,客厅正中躺着一个老头,旁边有一张躺椅,躺椅上有喷溅状的血迹,看得出来,老头是在躺椅上遭到攻击,然后翻倒在地的。
我端下身来,老头的伤主要在颈部,我仔细地研究了一会儿,是一把砍刀形成的砍创,粗粗看上去,起码砍了好几十次,老头整个颈部都几乎要离断了。
我正疑惑这凶手是一种什么心理,才导致如此的毒手,侯宇廷叫道:“苏三,你看这边有一把菜刀,上面有血。”
我走过去看了一下,墙角的地面上躺着一把菜刀,刀面上有大量的血迹,这把刀就是将老头脑袋差点砍下来的凶器。
菜刀杀人,不像带来的吧,就地取材?现场拿菜刀砍人,是临时起意、激情杀人吗?
我说:“侯宇廷,你看呢?这老头的死,你怎么看?”
侯宇廷说:“我看老头厨房里没有菜刀,看来这把菜刀就是老头家的,凶手在现场临时拿刀杀人,还把凶器丢弃现场,离开的时候最后连门都不关,好像有点不可思议。”
我说:“感觉很嚣张,砍了好几十刀,颈部都几乎离断了,不是仇比海深,就是脑子有问题。”
侯宇廷说:“额,我看说不定是脑子有问题。”
我随便说的,侯宇廷却给了意见,我楞了一下:“你是说精神病杀人?”
刘大走了进来:“你们讨论得挺热烈嘛,情况出来一点了,这老头就是房子的主人,是一个孤寡老头,没有亲人,常年只有他一个人居住在这里,性格孤僻,村里动员很多次,他都不搬走,真是命该如此呀。”
我说:“我们刚才讨论了一下,这个案子有点蹊跷,颈部砍了几十刀,刀扔在现场,离开不关门,明显都是很随意又不掩饰的动作,这个凶手的行为特点很值得推敲的。”
刘大说:“哦,那你们仔细点。”
离开现场的时候,天都快黑了,远处海风吹过来,给夏日的炎热带来一丝凉意,我缩进汽车,心里没有了头绪,这老头被杀案件出乎我意料之外,凶手虽然有些特点,但我完全没有思路进行下一步的分析,我想,这个案子只能靠侦查员去想办法了,我法医一个,无能为力了。
汽车在郊区的海边蜿蜒地开着,我看着远处颜色发暗的晚霞,又开始想先前的吕剑案,吕剑的女友是新生的线索,找到她也许会有更多的情况可以反映问题。
如果能确定吕剑手臂上的咬痕是她女朋友所咬,那吕剑的死会比较干净,案情就会变得简单,可是,目前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对,只有找到吕剑的女友,用牙模去比对,才有希望确定或排除,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必须告诉刘大,叫他务必找到这个照片中的忧郁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