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建设手上有伤,陶聆手上也有伤,这是怎么回事儿?
陶建设和陶聆自己父女俩拉扯吵架?
我忽然想,如果把陶建设和陶聆的擦伤放进这个凶杀现场去综合考虑的话,那会有怎样的可能呢?
我简直不敢再想下去,现在手头上的依据是越来越丰富,如果大胆地设想,陶建设和陶聆当时都在可莹老师的办公室里,那么可莹老师被杀案的凶手会是谁呢?想都不用想,陶建设一定是最好的嫌疑,如果陶建设和陶聆当时和可莹老师发生了争执,然后……
我开始整理我的思路,陶建设前天晚上因为学费问题和可莹老师发生了争吵,昨天陶建设去接陶聆,发现陶聆迟迟不见,就去三楼问可莹老师,结果发现了陶聆在可莹老师办公室,三人因故发生争执,陶建设和陶聆手上都留下了擦伤,陶建设用刀将陶聆老师刺死,陶聆的鞋底也因此踩到了现场的血迹,回去后,陶建设将带有血迹的鞋子洗掉。
好像是一个完整的推理,可是这刀是哪里来的呢?陶建设不可能带着刀去接孩子吧?我左想右想,觉得刚才这个推理非常脆弱,一触就破,于是就搁在一旁,不去想它了。
我坐在陶聆身边,问陶聆道:“陶聆,这手腕上的伤是哪里弄到的?”
陶聆本来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见我说她身上又伤,她吃惊地抬起左右手分别看了看,发现我所指的是她的右手腕上的一条细细的擦伤,她的眼神开始疑惑起来,小小的眉头皱了一下。
我说:“你好好想想,你这伤是怎么回事儿?”
陶聆又看了一眼右手腕,不解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吗?”
我想起了陶建设手上的那条擦伤,总觉得他们父女俩的损伤有某种相关性,我说:“不是,只是想问问,你和你爸爸吵过架吗?”
陶聆说:“没有,我从来不和我爸爸吵架,我爸爸对我很好。”
我又追问道:“那你这几天和其它人吵过架吗?”
陶聆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其它人?有……没有。”
我看到她犹豫的口气,知道陶聆可能有什么话被她掩盖掉了,就继续追问道:“到底是和谁吵的架?”
陶聆好像被我的话逼到了绝路,她毕竟只是一个七年级的小姑娘,心里承受压力的能力有限,她憋着嘴说:“前天晚上我和吴刚吵过一架。”
我听到她的话里一下子又冒出了个吴刚,来了兴趣:“吴刚是谁?”
陶聆说:“吴刚是我男朋友。”
我吓了一跳,陶聆看上去就像是一朵朴实无华、毫不艳丽的小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了,竟然在七年级的年龄有了男朋友。
我压住心中的震惊,问道:“吴刚是哪里的?”
陶聆哭着说:“吴刚是初三的,我们一起在可莹老师那里补数学课时认识的,他成绩不好,天天被可莹老师骂,前天我们从可莹老师那里补课回来,他说受不了可莹老师的侮辱,要教训可莹老师,我就和他吵了起来,他还打了我,我的手有可能是那个时候,被他抓到的。”
我心里被这小姑娘的话惊得一怔一怔的,原来看上去这么文静的小姑娘身上竟然隐藏了这么多的秘密,吴刚被可莹老师骂,并且又说要教训可莹老师,这不是直接挑战了我刚才怀疑陶建设作案的假设嘛。
其实陶建设、吴刚都具备作案嫌疑的基本条件,陶建设前天晚上和可莹老师吵过架,吴刚前天晚上扬言要教训可莹老师,而且他们俩对现场及周边的环境都非常熟悉,完全有条件选择最好的作案时机,也完全有可能从学校周边的围墙旁窜进茫茫山林,最后又实现金蝉脱壳,沿盘上公路来一个大迂回,折回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