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子溪把箱子厚厚地贴了三层胶布,自己把鼻子凑到破口处闻了闻,然后就把箱子塞到了他自己铺位的底下,可能是以免再次掉下。
放好了箱子,他又重新坐会了我身边,对天玫说道:“你全说对了,我箱子里确实装了死人。”
天玫和茵拉的嘴巴同时变圆,惊愕地望着子溪,以为子溪又要开始说什么新的故事了。
子溪慢条斯理地接着说道:“只不过,这死人是外星人。”
天玫和茵拉同时“哎”了一声,不知是对子溪的补充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天玫问我道:“要是外星人被杀,苏法医你管不管?”
我笑了一下说:“天玫,你还以为我和你一样幼稚呀,是不是现在腿不痛了,又开始胡扯了。”
天玫急着又问:“人家是说真的,难道外星人就可以随便杀吗?”
茵拉推了一下天玫,说道:“好了,别天真了,等中午吃过饭,你还是先给死去的外星人做一首曲子吧。”
话题扯远了之后,我坐在那里,独自欣赏着车窗外的景致,喀斯特地貌已经过去了,这时我们的火车又来到了一片平原,不像刚才山地里的梯田,这里大片大片的农田一望无际,金色的稻浪被风吹起,对了,那首老歌,《在希望的田野上》,也许就是看到了这样的情景,才激发的灵感吧。
眼前景色虽美,可是天玫刚才对子溪箱子里的气味大惊小怪的样子使得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我从火车站候车室开始,就开始扫视别人的包包,一直到了子溪拎着箱子第一次进入我们的房间,我还嘲笑自己的职业病,动不动自己就怀疑人家包包里夹带尸块,可是现在还真来了挑战,子溪的包里确实有一种特别的气味,天玫也许是过于神经质,可是我更有同样的感受,我是法医,比天玫的感受更真切。可是另一方面想想,有类似气味的不只是人体组织吧,比如其它动物组织,**的气味和人体组织**并无两样,要是子溪箱子里携带了变质的食品,那还不是一样吗?
我看着窗外稻浪在眼前不断地掠过,火车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我仿佛看到了子溪和布吉赤着腿坐在前方一个什么地方的铁路桥上,唱着他们熟悉的儿歌,然后他们吵了起来,子溪把布吉推下了桥,我们的火车刚好通过。
那是一个意外呀,一个遗憾的意外呀,要是当时那瘦法医盘问出了真相,说不定子溪还不至于到了现在还有心结,不至于如此伤心,一个症结郁积在心中十几年,就会转化为顽疾,对人产生长期的作用。
子溪阳光的形象终结了我对他的疑惑,我想,子溪不至于做出那种事,他箱子里的东西也许就是什么特产吧,很多地方的人们不都喜欢吃那些臭鱼臭肉的吗?
我往房间里斜了一眼,茵拉已经拿出一本书,在那里安静地看着,子溪和天玫还在那里不停地斗嘴,我把眼睛朝天玫腿下看了一眼,天玫包扎的右小腿正好挡住了子溪那只箱子被胶布贴过的部分。
“去餐车吃饭吧。”天玫提议道。
我看了看时间,已近中午一点钟了,肚子确实饿了。
子溪站起身挥挥手说:“今天我闯了大祸,把天玫的腿砸伤了,要不中午我就表示一下,我来请客,以表歉意。”
“好啊,好啊。”天玫快乐地站了起来,踮起右脚说道,“好像还是蛮痛的,我看这趟旅程够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