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见情况不妙,正要起身扑向小伙子,突然听到了室外一声枪响,小伙子应声倒地,脑袋上血流不止。
姑娘此时已经夺命狂奔,向奶茶店外跑去,我冲到了小伙子身边,反转了他的手臂,将他死死地按在了地上,但是凭我的手感,觉得小伙子的双手已经失去了肌张力,肌肉完全松弛,我知道他一定已经停止了呼吸。
特警们鱼贯而入,脸上蒙着统一的黑色面纱,看上去非常的英武,他们给小伙子戴上了手铐,夺走了已经掉在地面上的钢刀,我落寞地站了起来,刚才快速逆转的瞬间,让我心里感到非常难受,本来好好的就要成功了,我花了一个小时充满善意的谈判,差点就让小伙子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是就是这被劫持的姑娘那么一个小小的举动,让整个事件发生了剧变,小伙子被狙击手一枪毙命,这能怪谁吗?谁也怪不了,姑娘有了逃生的机会,她怎么能不逃呢?她怎么能有把握去静候一切?
特警们在地面上忙碌地给小伙子套上了脚镣,我真想对他们说,已经没有必要了,小伙子已经在我面前死了,我几乎就是看见子弹穿过了他的脑袋,他的身体“啪”地就倒在了地面上,地面上很快就蔓延了一滩血泊。
刘大这时也进来了,他看到我非常的安全,不停地在问长问短,此时我的心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成功地让人质活下来了,可是却让嫌疑人在我面前死掉了,你想要完美,事实却偏偏不给你完美,我想起了我中午和妈妈一起吃饭时加入收藏夹的那些套头衫,连买件衣服都总是不会那么完美。
一名特警走过来问我:“你们是法医,是吧?”
我点点头说:“是的,我是苏法医。”
特警拿着那把地面上捡起的钢刀说:“现场已经成功控制,人质已经安全,我们会把现场转移给你们刑警,你看这把刀?”
我见凌菲手里戴着手套,就对凌菲说:“凌菲,你看,这把刀还是我们先提取了吧,后面可能还有一些物证工作要做呢。”
凌菲接过刀,看了看说:“苏老师,你看这刀,好特别呀。”
刚才这把刀一直握在小伙子的手中,我只顾着和他谈话了,都没有好好去看这把刀,眼前的这把刀不仅寒气逼人,微微弯起的刀背上有一个波浪形的缺口,看上去非常威严森然,特别是那刀把,握手的部位是真皮包裹装饰,极好的皮质上印着蝴蝶的图案。
我心里想,确实是把好刀,可是这刀却成了凶器,现在成了我的检材,我没接应凌菲的话,凌菲就把刀收进了检材袋。
小小的奶茶店此时已经挤得水泄不通,我和凌菲就走出了奶茶店,此时最需要的是医生,我正想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已经抬着担架跑到了奶茶店门口,店里的特警们见医生来了,就让开了一条通道,一位医生进到了小伙子的身边,搭了搭脉搏,又用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在他胸口心脏位置上听了一下,然后将小伙子转移到了担架上,几名特警就不约而同地抬起了担架。
我目送着他们的担架向停靠在不远处的救护车走去,心里充满了矛盾,目睹一个人在自己眼前死去,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不管这个人是一个犯罪分子,还是一个普通人,一个生命的终结本来可以不是以这样的形式,可是这些人却飞蛾扑火般地向着生命终点奔去。
慕容哥见我好像有些心神不宁,就问我道:“苏三,有些不舒服?”
我勉强地笑笑说:“还好,小伙子已经死了,医院应该是抢救不过来了。”
慕容哥安慰我说:“那也是他罪有应得,你不要太难过,我们还需要你的帮助,把现场的物证收集一下。”
我看着奶茶店里乱糟糟的人群说道:“还有比这更糟糕的现场吗?”
慕容哥皱皱眉说:“这也没办法,死马也要当活马医吧,再说,你还是第一目击证人,事情会好办很多。”
我看着慕容哥说:“可能检察院会提前介入吧,要是小伙子死掉,他们过会儿就会到现场来了。”
慕容哥撇撇嘴说:“也好,这样我们可以早点结案。”
我忽然想起了那位惊慌失措的姑娘,于是说道:“是呀,现在反正人这么多,也没办法看现场,我倒是想去看一下刚才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