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几人争吵之间,河面上飘飘荡荡的范灿倏然却不见了踪迹,骇的赵国栋几人连忙去寻,胡蝶初时以为范灿搞鬼,但许久不见范灿露面,心里便有些着急了,几人之间亲如兄妹,要是范灿有个三长两短,几个人肯定会悲伤欲绝的。尤其范灿是在河面上消失的,这和胡蝶有直接关系,小丫头本是想戏弄一下范灿,让他在水上载个跟头,料到以他的水性绝不会有什么危险。实不虞会横生节枝,现在竟闹得范灿生死不明。小姑娘实在悔恨不已,都怪自己刁蛮任性,胡搅蛮缠,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胡闹,那黄河是闹着玩的地方吗?一时间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忽又想起范灿的好,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强忍住悲伤,把刚啃了两口的烤鱼反手朝后一扔,飞身便向河边扑了过去。
谁知胡蝶刚飞出去,就听到身后扑通一声,有人“哎呦”惨呼,而后大叫:
“小蝶儿你个死丫头,你想摔死我呀?哎呦,疼死我了。”
他这一嗓子,不但把胡蝶给叫了回来,连那河边正要下水的四个人也听到了。几人连忙回头观瞧,都欣喜不已。
原来正在刚才几人斗嘴的那里,地上不知何时躺着了一个人,此人光着膀子,两手高举,仔细看去,一手里拿着一条烤鱼,许是怕烤鱼沾泥才这般吃力;不知为何,此人整个身子都陷进了沙滩里,正在那里惨叫——正是众人寻觅的范灿!
胡蝶抬起小手揉了揉眼睛,似是不敢相信所见,但是仔细分辩一番,看得清楚;不由得喜出望外,遂云破月来,笑意浮现,小脚赶忙一顿,又飞身翻了回去,轻飘飘落到了范灿身边,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不去把范灿扶起来,却是围着范灿仔细打量起来。
她这手轻功轻盈如仙,乃其母白玉莲所传“莲步轻移”,是女子武功,男孩子却是学不得——男子大脚丫子那有什么莲步?是以郭信他们望尘莫及。不过四人力气大腿长步子宽,跑得快,三步并作两步也到了范灿跟前。
这一惊一喜之间尽显几人关心之情。
不过刘晨四人却也没探手把范灿给拉起来,同样如蝴蝶那般盯着范灿来回瞧,只不过没有来回转就是了。
“看什么?我又不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你们把我拉起来啊,哎呀,我屁股差点没摔两半!”范灿等了半天也没人来扶他,就出言质问!
“哼,”胡蝶停下步子来,见此人还在油嘴滑舌,不由抿了抿嘴,一直紧握的柔荑出袖,朝范灿伸过去;范灿大喜,把手也伸过去,手里还有那未吃完的烤鱼,瞥了其他几人几眼,赞道:
“还是小蝶儿对我好!”
不见其他几人说话,只是小妮子脸色突然晴转阴,劈手把范灿手里的烤鱼躲了过去,也不去扶范灿,然后小脚雨点般向范灿踢去,嘴里带着哭腔:
“死灿灿,坏蛋灿灿,你吓死我了!我踢死你,我踢死你。”
小姑娘力气虽小,可是刚才范灿为了护着手里的烤鱼,光着膀子就这么从五丈多高的地方摔下来,当场就给摔了个七荤八素,全身上下都和骨头散了似的;小丫头这么点几下,对范灿来说却是摧残,忍不住再次惨叫起来。加上范灿故意夸大,那叫声真是撕心裂肺,人闻落泪,吓得胡蝶赶紧停下来,抹了抹不知怎么就流出来的泪珠,蹲下去就要检查范灿的身体,关切的问道:
“啊,灿哥哥,你受伤了?伤哪里了?我不踢你了!你快起来吧!”
其他几人也不再站桩,也蹲下来等范灿答话。
范灿心说,死丫头,我要是能起来,早就爬起来了,能让你这么蹂躏吗?颤颤巍巍地说道:
“呜呜,我我……我抽筋了!”
几人还以为他受了多么严重的伤呢!闻此均放下心来,站起身来,似笑非笑;范灿见状,满脸堆笑,大呼:
“信哥,栋哥,你们拉我一把,我实在自己站不起来了!”
赵国栋面色平静,伸出两个手指,看着地上说道:
“好,帮你可以,不过回答我两个问题先。”
“啊,那你老人家说!”范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什么条件都答应了。
“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到了这里的?第二个问题,如果不掉下来,你是不是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几个下河去找你?”
说完便不再说话,其他几人纷纷点头,表示这也是他们想知道的问题。
范灿听到第二个问题有些尴尬,嘿嘿笑了笑,觉得不妥,连忙整了整自己的容色,咳了一声,掩饰一下,故作严肃地道:
“这第一个问题嘛,当时我在水上飘来荡去,像秋千一样很是有趣。这时候一阵风吹过,我便突发奇想,想看瞧瞧在空中是不是也能这般借风之力,于是在你们质问小蝶儿的时候,我就提气腾了起来,全力控制自己的内息,去感觉风的流动,没想到还真成功了,嘿嘿,于是我就小心翼翼的乘着北风滑到了你们上空三四丈处,就那么停了下来,想看看你们要干什么!”
“这也可以?!”其他几人闻听,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嗯,可以呀!不信你们把我拉起来,我再试试。”范灿道,“哎呦,抽死我了!”
“好,那你怎么掉下来了?”赵国栋暗叹这家伙变态,也不去扶他,只是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