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一夜无话,次日天明也是个好天气,暖阳温暖着整个东宫,唯有君来殿即将迎来一片冷意。
昨夜睡的舒坦,林亦绾醒来后依旧贪恋这片宁静,她揽着身前的裴故安,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汐颜,你怎么又壮了,抱起来真不舒服,往后要少吃一些才好。”林亦绾不满的说了一句,抬眼看向前方,映入眼前的却是裴故安的面容。
林亦绾惊坐而起,赶忙将裴故安推下了床,紧紧抱着薄被将自己盖个严实,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怎会是你!汐颜呢?殿下昨日可是说了大婚只是假戏,今日这般又是为何?倒是亦绾看错了你,殿下趁人不备,实非君子所为。”
裴故安与她差不多时候苏醒,还来不及解释什么,又被林亦绾误会。
一朝太子竟也有被女子嫌弃的时候,林亦绾推他下床,还不忘送上一脚。
“林亦绾,孤是东宫太子,是你名义上的夫君,你为免也太大胆了些,成婚第一日便对孤动手。”
裴故安跌坐在床侧,微怒着看向床角的林亦绾,见她万般防备,裴故安也是莫明的烦闷,明明他才是被迫的。
林亦绾面色不善的看向太子,巴不得离他远远的才好。
“是你食言在先,还怪我动怒。殿下一贯矜贵,最缺的就是教训,省得再去诓骗女子。”
“孤若是说此事只是误会,你会信吗?孤和衣入眠,不曾对你做过什么。”裴故安将衣袍摆了摆,以示自己的话不是编造。
“殿下不请自来,便是违背承诺,何必再掩饰什么!”林亦绾正在气头上,哪里听的进解释。
“林亦绾,你未嫁进东宫前,君来殿一直都是孤的寝殿,孤在自己殿中入眠又有何错?”裴故安显然是动了怒,一大早被人踹下床,怎会不怒?
“君来殿以后就是我的,还请殿下另谋住处。”林亦绾一副主人家的语气,不容裴故安有半分拒绝。
“林亦绾你真是不可理喻!”裴故安奋力起身,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事不好解释,三两句话也说不清楚。
“殿下这话是承认了吗?对我的过分举动?”
“孤……昨夜明明是你抱着孤不放,孤挣扎未果,只能在君来殿将就一夜。你怎能忘的这般干净。”
裴故安何曾受过这种委屈,两人各不退让,君来殿的气氛中满是寒意……
宫女环竹见太子与太子妃迟迟未起,在君来殿外徘徊了一阵,听见殿中有了响动,她凑近殿门问道:
“殿下可是起了?太后正在长乐宫等着您和太子妃过去请安,殿下莫要忘了。”
殿中正是僵持不下的情况,谁也不让着谁,环竹的一番话,倒是打破了僵局,裴故安先服了软。
“这次就当是孤错了!今日可否配合孤去长乐宫一趟,孤答应你,以后没你的允许,孤绝对不会进君来殿一步。”
裴故安哀求着林亦绾,他一向孝顺太后,自然万事以太后为先。
“此话当真?”
“孤从不食言。”
“你若是没有做到,又该如何?”
“孤任你处置。”
裴故安不像是在说假话,他语气坚定,让人很是信服,林亦绾也没损失什么,若是能让裴故安老实些,她日后也能清静不少。
“我姑且答应你去长乐宫给太后请安,不过有一点需先说明,去见太后时,你不许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孤又不是登徒子,太子妃也该信孤一次。”
“在今日之前,我一直相信殿下是正人君子,如果殿下没有出现在君来殿的床榻之上,殿下的形象也不会有损。殿下既已答应我的要求,我随你去便是。”
僵持的情况缓解了大半,裴故安松了口气,好在林亦绾没有拒绝,不然他也不知该如何去见皇祖母。
“你……你先出去,我要更衣。”林亦绾抱着薄被,不想让裴故安瞧见自己的身子,虽说也着了衣裳,却也不能让旁的男子占了便宜。
裴故安非但没有离开君来殿,竟还解起了自个的腰带,他将外袍尽数脱下,只余里衣。
“你想做什么?裴故安你又骗我?”
林亦绾见他将里衣微微敞开,脸色微红着侧目不去看他,明明说好了尊重她的意愿,却又在她面前宽衣解带。
外头还有太后的人,林亦馆的声音大了些,可不能让环竹听见什么不该听的,裴故安赶忙上前捂住了林亦绾的唇,温声祈求道:
“别出声!孤没有别的意思,外头有长乐宫的宫女在,若是让她们瞧见孤还穿着昨日的喜袍,便会同太后说,倒时候即便你我无意,太后也会想方设法的让我们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