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远猛然咳了起来,捏着羊毫笔管的手颤个不停,楼明傲“贴心”的上前替他轻拍着后背,一面还不忘安抚道:“相公,其实这病就是名字难听了点,但是很受用呢。我一说花柳病,别说那些女人们,就连兵部里的长官都讪讪笑了扭头就走了,估计连皇帝都不好意思找你不去当值的麻烦呢。我娘从小就跟我说忠言逆耳,良药苦口之类的。想这装病自是也应了这老理。相公,你说是不是?!你夫人我正可谓为贤淑能干还能帮你排忧解难!别的我不敢说,但凡你要撒谎使计骗人之类的,找我搭档绝对是明智之举。”
司徒远咳得更猛,一袖子挥向十几步的距离之外的屋门,半扇门俱碎后,方露出杨回杨归二人尴尬的身影,等不及司徒远问上一个字,杨归忙应道:“主上,看在效果上,主母的当机立断真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药到病除,快刀斩乱麻。”
楼明傲扔了个笑脸上去:“谢谢小归归啊,我都是一切为了相公嘛。”
杨归只觉得自己满身的汗都要湿了衫襟,只接了楼明傲的眼神,迫不得已继续背出那些天花乱坠狗屁不通的话语:“主上,其实花柳病也不过是一种普通病症,正所谓讳疾忌医才是大患,为什么大家不能将正视自身的病理,即便是那些难以启齿的病症,也应该得到相应的治疗。绝不能因不齿于众人就羞于言出。我倒是觉得主母开了先——”
一旁的杨回终于受不了了,黑着脸出着冷汗,说了一句主上想听的人话:“我们俩兄弟还没来的及说出风寒二字,就被主母抢了话机。”
司徒的咳声渐渐停了,不动声色吩咐道:“把书案上的新卷宗送过来。”
楼明傲看着退身而去的两兄弟,一脸无辜的看着司徒:“相公,修缮这道门很贵的……”
司徒远看了一眼楼明傲,表情并无波澜,坦言问道:“既然是染了那种病,是不是就不用按着例日法则去各个院落了?!”
“按理是,毕竟相公有病,那些女人是能理解的。更何况是这个病,她们自然躲闪不及。”
“哦?”司徒远悠悠的回了神于案宗上,坏坏的一笑,出言很轻:“那这些日子岂不是要辛苦夫人了?!”她既然能出此恶俗的招数,自然也要能够应对自己的回招,看倒是谁占了上峰?!
楼明傲闻言浑身一颤,笑得简直比哭难看。
“相公,这个……您也知道,我的病也很重……”<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