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W:202|H:154|A:L|U:chapters2010181400005633985609787598750891433.jpg]]]这话本已是楼明傲预想到的,只是司徒的镇定,远出于自己的想象,她现在急于想问,那个始作俑者,是不是这时候也早被处置干净了。wenXUE只是这个想法一瞬即逝,她似乎又忘了,自己的父亲是谁,是何等的深谋远虑,若区区一个司徒即可将其收拾了干净,便也枉他纵横官场几十年历经数代风雨惊乱依然叱咤于朝野。她为自己的多虑自嘲的笑了笑,忽道:“收拾那些蝇头小卒,相公从来都能一马当先呢。”
“那个人,你想让我收拾吗?你若有这个意愿,也不是——”
“我没有。”楼明傲惊慌的扬头以示,三个字脱口而出,说得太猛,连着伤口震动,包扎于胸前的白纱又渗出一层新鲜的血色。
司徒远不大在意她言下的激动,只是更多注目到她的伤口,紧蹙了眉头,几步迈了上来,轻轻拆开楼明傲身上的纱带。楼明傲忙作势要去挡,“相公,男女授受不亲。”
司徒根本不理她这出,一手移开楼明傲挡于胸前的胳膊,扔上一句:“要不我换温步卿来?!”
楼明傲憋到红了半张脸,讪讪收了手:“算了,还是相公来吧。”
小心翼翼揭开内裳,胸口伤处原贴了几圈白纱,这时候揭了一看,白纱早已染成了碗口大的红缎子,司徒远极力控制着手劲,连着动作都轻缓下来,见楼明傲半咧了嘴,手下再不敢动半分,只皱眉道:“我去叫温步卿。”
“别。”楼明傲一手按住他,不让他起身,整张脸都要红沸腾了起来,“你不嫌别扭,我还怕羞呢。”
司徒忍不住勾了唇角,平日怎么也看不出这女人还懂得害臊,今日伤成这样还扭扭捏捏起来,轻轻安慰了道:“我不许他近身,执意给你上药包扎之类,反倒是手艺不精。要是他上手,恐怕你这时早就不会痛了。”
楼明傲这才舒了口气,轻笑了言道:“无非就是再痛个三两天。相公,你可是答应会给我立牌坊呢,不会反悔吧,相公,你说了带我们去景州,什么时候启程?!相公,你还没给我压岁钱呢,压压惊也好啊。”
趁着楼明傲此刻多话,司徒远反倒利落的换药重新包扎,等到一切都安稳下来,反为她抽去了软垫,拉了锦被嘱咐她再睡上一会。楼明傲倒也不坚持,的确笑笑说说了一阵,困意又袭了上来,被子里暖意十足,反倒是伸手触到的寒意更让人浑身不适。
司徒见她微阖了眼,才悄步退了出来,只吩咐了外间的璃儿小心伺候着便由东屋而出。
夏府,书房又是一夜彻明。几个丫头撤去昨夜的灯台烛蜡,换了晨间的茶便也随着退了下去。夏相揉了揉酸痛的双目,半碗茶入口,润了清晨微燥的喉咙。只一小仆直入书房,作势要跪,夏相手一挥,示意他站着回禀即可。小仆有些许的慌乱,看上主人的目光时有躲闪。
夏相亦从这眼色中读出了些意思,清淡道:“办成了吗?”
小仆垂头轻摇了头。冷气沉沉吸进肺腑,夏相微垂目,轻点了点头,挥手让下人退去。自己反背了袖子起身,望着亭外的冷霜怔怔出神。屋外脚步声渐近,来人似乎带着满身怒气,以至气息都急促起来。
“父亲——”上桓辅携着满身寒意而至,他顿步于门外,终是不肯入内。
夏相回了半个身子,只道:“桓儿,你实匆忙了些。”
“我不明白,那个女人……她可有碍了父亲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