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坐到萧让身边问道:“我就不明白了,好好地店被砸的稀巴烂,混哥你怎么会不生气呢?”
“生什么气,真不值得生气,柱子,你以后会习惯的,社会有黑有白也有灰,这还真不叫个事儿。”萧让回道。
铁柱攥着拳头,“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又能怎样?”
“也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能破案!”
“警察?做梦呢啊,这种小事儿警察才懒得理你呢!”
“啥?那你还报案?搭两包中华!”
“报案是必须的,砸一次警察不管,砸两次三次,他们可能就管啦,再说,今天报案主要也是给那王八蛋看的,知道咱们报案了,他也会收敛点儿,否则那孙子砸上瘾就麻烦了。”萧让说道,“这几天我就睡在店里看着点,没事的,别想那么多啦,天塌地陷一般,犯得上吗?!”
铁柱低头不语。
没一会儿,张凯回来了,坐在萧让另一边问道:“混哥,你真不生气啊?”
萧让推了推铁柱,“柱子,复读机……”
铁柱瞪了一眼萧让,把刚才的话重复给张凯。
张凯点头:“混哥说的也有道理,可究竟是谁干的,咱也得好好琢磨琢磨,不能凭白受这窝囊气!”
“谁干的不知道,我觉得有两种可能!”萧让说道。
铁柱一听来了精神,抓住萧让的胳膊急忙问:“哪两种?”
“第一种情况,随机的,就像你俩这样的,昨晚听声儿没听着,纯粹为了泄愤,扔两块砖头。”
张凯推了一把萧让,“混哥你认真点儿。”
“第二种情况,仇人干的!”
“咱们能和谁有仇,我觉得可能是校内那两家干的!”铁柱很肯定。
张凯赞同,“是啊混哥,咱们在这儿哪有什么仇人,我也觉得是校内那两家干的,他们看咱们这儿挺火的,一生气就把咱们玻璃砸了!”
萧让摇摇手指,“不太可能,男生宿舍楼下那家是工学院退休的两个老教师开的,老两口儿就一个儿子,定居在国外,这俩老人在这儿生活了一辈子,故土难离,就没和儿子去,尤其他俩那个儿子还是个丁克。”
“丁克是什么意思?”张凯问道。
“丁克就是不要孩子!”萧让说,“后来老两口就在校内开了个复印社,一来呢,打发打发时间,二来,他们本就喜欢和学生在一起。你俩去看看就知道了,那个复印社里都是家庭条件不大好的学生在兼职,俩老人几乎把复印社赚的钱都帮了那些学生。”
前世在这个学校读书的时候,这俩老人给萧让的印象很深刻,宽厚善良,总是笑呵呵的满脸慈祥。
记得有一次萧让去打印,兜里恰巧没零钱了,老人家说什么也不收了。萧让不大好意思,就到旁边的超市买了包烟把钱破开了。
没想到回去送钱的时候,反让两个老人家一顿教育,“年轻人就是不懂事儿,现在这钱多毛啊,你这一百的一旦破开,不知不觉就没了,家里供你读书多不容易,也不知道给父母省省,看你破个一百的眼都不眨,以后得改改……”
另外,那个复印社绝不会给你缩印习题什么的,“想打小抄?不学好!”到现在萧让还记得老人家说这话时一脸的严肃。
……
铁柱点了点头,“这样啊,那还真不是这家干的,食堂旁边那家呢?”
萧让半天没言语,张凯推了推他,“怎么了混哥,食堂边儿上那家有问题?”
“哦,你说什么?”萧让从沉思中回过神儿问道。
“问你食堂边儿上那家…….”
“哦,那家可能性也不大,那个男的是工学院后勤基建处的主任,开个复印社就为给他老婆找个事儿做,根本不在乎赚多少钱。”萧让说道。
张凯皱了皱眉,“听混哥这么一说,还真不像是他们干的,那到底是谁呢?”
“混哥,你怎么对他们那么熟悉?”铁柱问道。
“我啊,我……”萧让找了个借口,“在咱们开业之前我打听过。”
张凯眉头皱的更深了,“这可真是怪了啊,咱们也没和谁结仇结怨啊!”
萧让向后靠了靠,腿搭在前面的凳子上,懒洋洋的说道:“不见得哦,情仇也是仇,还是很容易让人犯二的仇,我可听你叨咕过,和姜萍一个网吧当网管的叫什么宋寒冰的,也追过姜萍,如今见你二人勾搭成奸,他越看越来气,终于忍不住报复一下也大有可能哦!”
“混哥,别用勾搭成奸这词儿行不!”
“行,那就狗扯连环!”
“滚犊子,你嘴就没好话!”张凯喝了口啤酒说道,“现在看来,没准儿还真是宋寒冰那王八蛋干的!看他那一张发育不良的脸,自己照镜子都能把自己吓晕过去,还想追姜萍!真TM的不要脸!”
铁柱摇摇头,“宋寒冰那怂样哪有那胆吗?”
“肯定是他没错!”张凯对萧让说,“混哥,你琢磨琢磨,咱怎么出口气,这不王八钻灶坑——憋气又窝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