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婴见柳三听到柴令武叫他小舅舅的时候眉头动了动,他知道柳三也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原本还准备叮嘱柳三不要声张,没想到他倒是挺自觉地,也让李元婴省心不少。
滕王殿下与柴、程两家的小郎君联袂而来,自然不能将他们挡在门口,柳三一思量,便吩咐这两名龟兹女人领着滕王他们上了二楼,而他则要赶到后院去通知东家。既然已经知晓了滕王的身份,那当然只有让东家亲自招待才更显得尊重滕王殿下。
这两名才来到长安城一个多月的龟兹女人哪里知道什么滕王,但是对柴令武和程处弼这两个出手阔绰的少年郎却印象深刻,听到柳三的吩咐,马上就一人一个地依偎在柴令武和程处弼怀里。
若是平常,柴令武和程处弼早就开始上下其手了,不过现在旁边可还站着李元婴和李孝逸,实在尴尬不已。当然要他们把怀中的尤物推开,那更是舍不得,这些散发着诱人的异域风情的龟兹胡姬可不是家里那些小丫鬟可以比的,否则西市的这些胡姬酒肆也不会这么热闹,鬼使神差地就跟着她们走进去了。
“那我们也进去吧!”李元婴看到柴、程二人那机械式的步伐哑然失笑,对身边说道。他对这两个美艳的龟兹胡姬自然没有什么想法,她们那所谓的异域风情李元婴前世见得多了,而论姿色,更不如自家那两个小丫头。
不过李孝逸就有些忿忿不已了,眼神不善地盯着柴令武的背影,只能郁闷地跟在身后。他梁郡公李孝逸什么时候被女人这么轻视过?真没见识,难怪只能被人扔在外面日晒雨淋的!
既然是胡姬酒肆,那些体态风流、丰姿绰约,伴随着绵绵胡音翩翩起舞的龟兹胡姬自然必不可少。四周食客们的目光也全都集中在台上那名纤腰修眸、舞姿撩人,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的胡姬身上,谁也不会无聊地去关注这家酒肆又来了哪几个食客。
“哎哟!”刚刚走上楼梯,柴令武见滕王小舅舅好像对他搂着龟兹胡姬的行为并不在意,手脚也就渐渐放肆了起来,不料乐极生悲,额头被突然从楼上丢下来的重物狠狠地砸了一下,脑袋登时就开了瓢。怀中的龟兹胡姬看到柴令武血流满面的模样,更是一声厉叫,仿佛像见了鬼似地用力一推,就从柴令武的怀中挣脱了出来。
晕晕乎乎地柴令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那胡姬给推下楼来,若不是李元婴他们落在后头,薛仁贵见状不妙飞身赶到将柴令武接住,这一摔,非要了柴令武半条命不可。走在柴令武前面的程处弼更是目瞪口呆,怎么一眨眼间他兄弟柴二郎就成血人了。
李元婴蹲下拿起滚到他脚边的罪魁祸首,一个还沾着血的青铜香炉,怪异地看着两手按着脑袋呻吟不止的柴令武。可惜这年头没彩票啊,否则李元婴肯定怂恿柴令武去买上几注,中头奖的概率比起被香炉砸中脑袋的概率绝对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