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注么多皇帝,不是嫡子便是长子,当今已经有皇长了。别说德妃眼下只生了一个公主,即便日后诞下皇子,求立为太子,也不可能。除非,皇长子毙,又或者王皇后崩,德妃进位成皇后,要么,学成祖皇帝,靖难可这三个看起来都极为不靠谱,用当时的礼法来讲,这三个想法,说一说都是罪大恶极的,何况去做,这一签,和造反何异?
“骆子章,你这个混蛋接脚夫,你不是说郑国舅不会造反么?这不是造反么?这不是造反了?”张胖子突然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肥胖的真子一下便扑过去,一把扯住骆子章,他体重足有两百斤,一下便把骆子章给扑倒在地,两人顿时便在地上扭打起来,众人赶紧去拉开二人,堂堂一堆族长堂主,居然跟打群架的孩子差不多。
看眼前闹哄哄一片,乖官哼了一声,这些人,倒是会演戏,当下冲瑞恩斯坦bō拿巴一使眼sè,老瑞会意,一招手,外头顿时涌进来几十个锦衣卫,扭胳膊的扭胳膊,拽衣裳的拽衣裳,把众人便给分开了,隐隐然就成了一个扣押的姿势,一下涌进来这么多锦衣卫,屠府正厅虽大,也显得有些拥挤起来。
被两个锦衣卫扭着胳膊的张胖子犹自挣扎,一脸的忿忿,乖官心说这个胖子演戏功夫倒是一流,倒并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无能,可惜,我要杀鸡骇猴,只能借你来用用了。
“张子房,真是好名字啊!“乖官对那胖子笑笑“子房兄啊!你可知道,昭烈帝那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下面还有两句的”
说到此处,他一挑眉,紧紧盯着张胖子道:“叫做谁动我衣服,我砍他手足。”旁边老瑞立刻大喝一声“把他手按在桌上。”
两个锦衣卫顿时手上使劲儿,把张胖子一支肥胖却白皙如女子的手给按在了两张太师椅中间的huā茶几上头乖官一抽腰间名剑压切,剑光一闪,剑锋便在空气中发出呜得一声轻啸。
一声轻微地割肉切骨之声后,huā茶几上便留下了一支肥胖白皙的手。
这一剑用力机巧,妙到颠毫,连剑痕都没在huā茶几上留下,却把张胖子一只手给留了下来,两个锦衣卫面无表情松开张胖子便站到了一边,张胖子左手握着自己右手手腕,看着齐腕断口眼睛睁得铜铃一般,半晌,才觉得剧烈地疼痛。
他张子房何曾吃过如此大的苦头,双tuǐ一软,便跪倒在地,喉咙深处发出嗬嗬嗬地凄厉叫声,杀鸡一般,肥胖的身躯滚倒在地蜷缩抽搐起来,断腕处流在地上的鲜血被他抽搐扭动又涂在了锦缎袍子上,看起来狼狈凄惨,哪里还有平素肥白安逸的姿态,厅内八家族长和堂主们顿时浑身jī灵灵打了一个冷战背后汗毛一根根便全部竖了起来,一个个倒退了数步,正厅中间顿时便只剩下地上抽搐的张胖子和拎着剑的乖官。
坐在上首的屠冉轩老脸微变,说他怕,那是不可能的,他虽然是文官出身好歹也是提调过江南兵马的,又活了八十多岁,等闲事情也不放在他眼中但他却是万万没想到,这郑国舅居然当着他面行凶他身边的刘微微芳颜微变,一伸手,握住了屠老爷子的胳膊,老爷子以为她害怕,伸手就抚在她手背上轻微拍了两下。
乖官缓缓看了看四周,眼神扫到之处,要么垂首要么低头,都不敢和他对视,有几个更是被他眼神一扫,吓得又往后退了两步。
看着这拎剑在手的少年,一时间,站在中间的乖官居然给人一种千万人俱往矣的感觉。
乖官随手挽了一个剑huā,左手握着剑鞘,右手倒持剑柄剑尖冲下,缓缓往往提刃,从刘氏这个角度瞧去,便见冰凉的剑刃正好遮住乖官半只眼睛,看去带着一股邪魅和威严,忍不住心跳就加速起来。
这剑huā并非为了炫耀,而是甩去剑刃上沾着的鲜血,后人不知,以为是huā法,殊为可笑,至于倒持剑柄往上拎剑,是因为乖官今儿是双耳佩剑,剑刃是冲下的,故此用这个纳剑术,是诸多纳刀剑术的一种。
把剑身缓缓推进剑鞘,乖官看了一眼旁边瑞恩斯坦,淡淡道:“老瑞。”瑞恩斯坦bō拿巴赶紧转身到他跟前,单膝跪下道:“下官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