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云任由她推,没任何反抗,甚至顺着她力道往后退半步。
两人面对面站在玄关,靠得极近,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温热的鼻息,热烈的心跳声。
江昕芸垂眸,看向自己搁在陆行云胸膛上的手,吓得惊呼一声,忙不迭地缩回手。
没成想,几乎同一时刻,陆行云往前走了半步,低头看着她,欣赏了会小姑娘为他惊慌脸红的可爱模样,视线扫向草莓蛋糕。
沉默半秒,陆行云意味不明地笑:“女朋友,我记得,几个月前,你送过我蛋糕,也是草莓,当时我说什么了?”
江昕芸边悄悄往后退,边慢半拍问:“……啊?说,说什么了?”
她后退,陆行云前进,头埋得更低,与她平视,语调不急不缓:“我说,我|草莓过敏。”
江昕芸:“……”
陆行云视线微偏,扫了眼草莓蛋糕,轻扯唇角:“这才多久,你又送我|草莓蛋糕,还说,这是我的最爱,为什么?”
江昕芸下意识屏住呼吸,没回答,视线闪躲,心跳如擂鼓。
此刻,江昕芸背紧贴门,陆行云站在她面前,两人近得快脸贴脸,男人温热带着侵略性的气息不可阻挡地蔓延过来。
江昕芸心中警铃大作,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下意识想往后退,脚悄悄往后挪了点,脚跟碰到门,发出轻微的响声。
几乎整个人贴在冰冷门上,完全没法再往后,江欣芸有些胆颤地抬眸,小心又可怜地瞥了他一眼。
陆行云看见她的小动作,眼尾微扬,面带笑意看着她,脸上写着四个字——你逃不掉。
江昕芸别开眼,声音结巴:“有这回事?我不记得了……”
“是吗?这么重要的事,这么快就忘了?”陆行云垂头靠近,凝视着她,语中含笑,“我还以为,女朋友会记很久,很清楚。”
江昕芸受不住地缩了缩脖子,抿着下唇,没说话。
心底却在想,我记得老清楚,你最喜欢草莓蛋糕。
还有,你之前在骗我,你根本不草莓过敏。
江昕芸扁扁唇,语气抱怨:“这种小事,谁要记很久、很清楚。”
陆行云扬起眉,面上带了点好笑:“小事?”
江昕芸不敢看他,却很有脾气地抬起下巴,故作淡定:“是啊。”
陆行云轻笑:“行吧,只是小事。”
顿了顿,他垂眸俯身,唇凑到她耳边,压着嗓音,声音轻而缓:“男朋友有点小桑心,需要女朋友哄。比如——”
停顿片刻,一字一顿:“你亲我一口?”
江昕芸:“……”
江昕芸:“?!”
男人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香,混着自身独特气息,每个吐息都像在灼人。距离太亲密,江昕芸感觉,他嘴唇若有若无挨着的那只耳朵开始燃烧,热度又快又慢地蔓延全身,不可预料轰地烧起。
江昕芸不停地咽口水,心道,行云哥怎么突然,这么要人命了?!
原本温柔似水的绅士,乍然变成攻势迅猛的司机,车速实在是快得惊人,还一个弯道接一个,抖得人心脏都快停止跳动。
江昕芸被他赤|裸、滚烫、精壮的身体,和多情却不色情的言语撩拨得大脑昏沉,但想到他质疑的点,可能代表的深意,瞬间清醒了大半。
她之所以如此确定,他最爱草莓蛋糕,是因为,这是十年前的陆行云亲口告诉她的,还吃了不少她送的,甚至喂的草莓、草莓蛋糕。
而现在,十年后的陆行云在质疑,在他明确提出草莓过敏后,她为什么送草莓,还一口咬定,他最喜欢草莓。
光用鼻孔想,都觉得前后矛盾,简直有嘴说不清。
江昕芸努力想看起来,稍微自然从容。
她抬眸看他,放软身体靠在门上,甚至前倾了点,拉近距离:“亲一口就能高兴?我还想做点别的,可以吗?”
少女的声音软绵,在狭隘空间中,像暧昧的蛊惑。
陆行云撑着门的手臂肌肉绷紧了点,表情也微敛。
他喉结缓慢滚了滚,侧着头,微往后倾,然后抬手,轻轻捏住她下巴,往上抬了点。
江昕芸没想到,他会突然直接上手,只能被迫仰头,一脸懵。
她个子娇小,骨架纤细,在女孩堆里都不起眼,站在他眼前,更不值一提,像小学生和大学生。
陆行云微敛长睫,桃花眸中含着笑,指尖轻缓地摩擦她下巴,每蹭一下,都会靠近一分,眸中的光暗沉沉。
他越靠越近,勾起唇角,声音低哑,带着分诱哄:“先让我高兴高兴,然后啊,你想怎样都行。”
闻言,江昕芸身体一僵。
不等她反应,男人将她圈在怀中,极具暧昧和侵略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弥漫她整个世界。
陆行云吻住她,像是故意,动作极轻极慢,像婴儿试探食物,很渴望,却迟迟没下步,只是轻吮。
江昕芸觉得很痒,很难为情,过了好一会,她终于忍无可忍,轻推了他一把,小脸红得快滴血,羞耻得声音如蚊:“你亲够了没?”
不仅声音,人都柔软得一塌糊涂。
陆行云停下动作,轻舔了下唇角,表情似有些回味,看得江昕芸脸开始冒烟,猛地别开脑袋,声音里多了分气急败坏:“你,你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