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白直接打断:“你不用说不是,我知道,就是他。”
江昕芸表情平静,甚至带着点笑意,但垂在身侧的手指已经拧紧衣摆,语气浅淡,没什么起伏:“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说着,故作打量他几眼,好笑:“陆先生,你喝多了。”
话音刚落,就准备转身。
陆飞白伸腿一挡:“江小姐,从某种程度说,我跟陆行云,比你还亲。”
听到这话,江昕芸微睁大眼,眸底闪过惊疑,一个呼吸间,就恢复平静,故作无所谓地笑:“这跟我有关系?虽然说陆行云是我男神,可就算你俩是兄弟,也不妨碍我讨厌你。”
顿了顿,补了句:“当然,这不可能。我男神怎么会有你这么挫的弟弟。”
陆飞白怒不可遏,食指指着江昕芸脸:“你!”
江昕芸抬起下巴,毫无怯意:“我?我怎么?”
别墅里的音响动次打次地响,天色一暗下来,气氛瞬间更热闹。
两人面对面站,紧绷得诡异的氛围,很快引来注意,有人喊陆飞白一声。
陆飞白回头,说了句没事,又看向江昕芸,朝别墅外抬抬下巴:“出来。”
说完,不等江昕芸有反应,就径直朝外走。
江昕芸站在原地,眼神恍惚了几秒,抬头看陆飞白走远的背影,思索两秒,才跟上。
陆飞白站在牵满绿藤的墙下,双手插在裤兜,表情看起来阴沉,好像随时都会爆发。
江昕芸走过去,站在他面前,脸上没了平时可爱阳光的笑,平静得快严肃。
她先开口:“你想说什么,赶紧说。”
望着远处、恢复情绪的陆飞白闻言,扭头,看向她。
小姑娘仰着脑袋看他,眼中含着紧张和厌烦。
想到小姑娘提起陆行云时,那双闪亮如星辰的杏眸,陆飞白怒极反笑,轻呵了声,看了眼远处的路灯,整理了下表情,深吸口气,叫了她一声:“江昕芸。”
江昕芸心一沉,沉默地看着他,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我很好奇,你到底看上陆行云哪点?”陆飞白表情轻蔑,“钱?还是那张脸?”
此刻,江昕芸彻底拉下小脸,最基本的表情管理都做不到,声音软却不怒自威:“陆先生,你现在的言行举止,你知道叫什么吗?”
陆飞白一愣。
“我告诉你。”江昕芸一字一顿道,“这叫赤|裸裸的嫉妒。”
顿了半秒,陆飞白才好笑地反问:“你说,我嫉妒陆行云?”
江昕芸冷漠地看着他,一句话不说。
安静两秒,陆飞白脸上的好笑维持不下去,像被沉默打了一巴掌,表情有点难看,咬着后槽牙,往前走了半步,俯视江昕芸:“我,陆飞白不会嫉妒任何人,尤其是陆行云。”
“陆行云现在根本入不了我的眼,”陆飞白咬着牙道,“也就你这种单纯小女生,才会喜欢上空有皮囊的废物。”
江昕芸轻拧了下眉梢,不想跟陆飞白多说,跟对智障牛弹琴没差,纯属浪费时间。
她完全没法想象,这种控制不了情绪,不愿承认自我,通过贬低他人抬高自己的人,成为陆氏继承人,简直灾难。
跟灾难争辩人间美好,有什么意义吗?
毫无意义。
“行了,”江昕芸轻吐口气,心情已经平静得差不多,浅笑一声,“陆先生,如果你觉得这是真相,那就开心地坚持吧。”
说完,抬起手,轻挥了两下:“陆先生,再也不见。”
陆飞白瞬间炸开,忙握住她手腕,用力一拽,扯得江昕芸一踉跄,惊呼了声:“疼。”
恰在此刻,不远处打来两道探照灯,伴随着汽车行驶的声音,强势打破两人的争执。
江昕芸和陆飞白下意识抬头看过去,强光刺得人快睁不开眼。
江昕芸眯着眼,认出车牌号,轻啊了声:“行云哥。”
听到这个称呼,陆飞白顿时更冒火,脸上表情难看,从唇缝中挤出三字:“陆行云。”
江昕芸忙不停挣扎,就算使出吃奶的劲,她的力气也敌不过男生,更何况陆飞白压根没打算放她,又处于情绪失控阶段,更挣不开。
江昕芸边挣扎,边吃疼地喊:“你放手!”
下一刻,车子停在两人面前,还没停稳,车门被打开,陆行云飞快下车,面无表情,声音冷的快结冰:“放手。”
自从陆行云出现,江昕芸目光一直定在他身上,表情欣喜又委屈。
欣喜他出现得刚好,像王子从天而降在被恶魔欺负的公主面前;委屈那么美好的他,竟然被个草包肆意羞辱,忙了一整天,还要捏着鼻子面对面这个草包。
简直不能忍。
陆行云长腿迈两步,刚在两人跟前站定,陆飞白就松手,轻晃了下拽江昕芸那只手,而后插在裤兜。
原本正在大力挣扎,猝不及防地被松开,因为惯性,江昕芸身体往后仰。
陆行云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飞快拉进自己怀中,用力地紧紧地禁锢。
江昕芸被拉了个措手不及,直接一个踉跄,脸撞上他坚韧温热的胸膛。
这一刻,江昕芸好像听见清晰的一声砰,可能是鼻梁骨断裂的惨叫声,鼻尖疼痛得眼眶酸涩,开始冒出眼泪花。
她直接倒吸口凉气,下意识伸手去推他,男人环在腰间的手瞬间施力,大力得像是要把她镶进他的身体,同时,另一只手箍着肩头,紧紧揽着,没半点松开的意思。
陆行云没戴口罩和鸭舌帽,化着精致妆容的明艳五官,就这样明目张胆地暴露在路边昏黄的路灯下,表情平静得冷漠,桃花眼幽深,没半点涟漪。
他沉默地看着陆飞白,没要说话的意思。
陆飞白眼神有点闪烁,气场瞬间弱下来,却不甘示弱,微抬了下下巴,故作随意地笑道:“好久不见。”
话音落下,陆行云沉默半秒,忽地桃花眼微弯,唇角也扯出一点弧度,语中含笑:“五年,是挺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