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将这事没有说明,这其中的道道就有些意思了,往小了说是谨慎,往大了说就是忌惮。
其实不单单是他,就连刚刚出了府衙的沈义伦也是一副深思之色,不过他并不知道植树造林的事,也没有赵光美想得通透。
沈义伦王承衍两人拱手告别,出府衙的路上两人已经交换了明天上路的时间,王承衍便先行离开。
沈义伦驻足片刻,转身朝着王承衍相反的方向离去,这一次赵德昭让王承衍跟随自己前往汴京,这绝对不止是祝寿那么简单。
刚刚大堂中赵德昭的表现,其明显刚才有意和他们商议什么事,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闭口不谈。
“承昭老弟,这回真让你说中了。”
沈义伦回到住所,此地距离府衙也就两步路的脚程,进了堂屋后就看见陈承昭正在摆弄图纸。
“哦…殿下吩咐何事了?”
陈承昭闻言一愣,瞬间便明白出来沈义伦的意思,刚刚这位殿下堂中的表现谁不是在眼里。
沈义伦落座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随后便将赵德昭刚刚吩咐的事情一说,陈承昭接连点头。
“哈哈,到底是秦王,咱们这位殿下真是有经天纬地之才,大宋后继有人。”
陈承昭大声一笑,看着桌案上摆着的图纸,他这一生有两个爱好,打仗和玩水,前者他遇上了当今官家,后者他又遇见了赵德昭。
“殿下此举,难道就不怕寒了心!”
沈义伦见到陈承昭的神情,从出了汴京他就一直兢兢业业,谁曾想赵德昭还是遇见事就避着他们。
“沈兄,言过了,你和我寒的哪门子心,当初你追随官家之日,还不是在下面待了好多年。”
陈承昭闻言放下手中的图纸,赵德昭不相信他们这在他看来很正常,真正让君王相信的臣子没有几个。
“可是…”
听闻陈承昭话语,沈义伦刚想回答就被陈承昭伸手打断。
“沈兄,您可不能犯糊涂啊?有道是习得文武艺,货于帝王家,官家的意思你难道看不明白,别忘记开封府哪位?”
陈承昭手指朝右指了指,沈义伦哪能听不明白,前段时间皇太后杜氏的想法在京城闹得厉害,赵德昭本来就没有到封王的年龄,皇帝这么做的意思就是为了警示。
“沈兄,此次前往京兆,可曾遣嫂夫人进宫叩安圣人。”
陈承昭转头看了沈义伦一眼,他们这次在赵德昭手下做事,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比如说是去面见皇后,表明态度很重要。
“这是自然。”
沈义伦朝右拱手一礼,这种事情他自然不能忘记,从接到皇帝诏令,在离开的前三天他就派夫人进宫面见圣人。
“如此沈兄还在忧虑做甚?”
陈承昭摇摇头一笑,沈义伦顿时一阵气节,他居然还不如一个玩水的疯子看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