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爷,老奴正巧要去找你。”
王安正神一看来人恭恭敬敬行礼,贺怀浦自是不好托大,和自己外甥身边人交好也是有巨大的好处,面子都是自己挣来的。
“王侍官,出事了。”
贺怀浦一脸急切,向前越过王安转身进入屋中,王安面色呆滞,能让这位国舅闻风色变的是恐怕不是小事,转身连忙跟着进入房中。
“舅舅。”
赵德昭一阵诧异,紧随而来的又是贺怀浦的面色,赵德昭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出了何事?”
赵德昭连忙发问,他这舅舅虽然没有什么惊天大才,但胜在性格沉稳,能让他有如此神情的,绝对是出了什么事。
贺怀浦将来事一说,赵德昭拾起身子一惊,京兆蓝田居然发生了暴乱,一夜之间所有富户商铺被洗劫一空,死伤了足有数百人之多。
这件事的原因就是木炭被贪污引发的,蓝田属官和富户相互勾结,将木炭据为己有后又将目光看向朝廷赈灾的粮草。
这一来二去还得了,没有木炭顶多是被冻,三两人挤挤总不至于被冻死,但是粮草就不一样了,没有了这东西他们就会被饿死。
此次暴乱始作俑者是蓝田副都头,其和都头掌一县兵事,他们事先谋划将蓝田都头关押,然后煽动百姓,因为蓝田都头也参与了贪污一案。
“吴开和郭成呢?他们是如何安抚的?”
赵德昭脸色铁青,自从蓝田高陵发生这件事后,他便派了人过去亲自接收二县,目的就是安抚两县百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吴开和郭成二人还没有到达蓝田,听说此事后就赶转回了京兆,高陵县令已经缉拿在案,蓝田县令在这次暴乱中被乱兵杀了。”
五代时期军队建制虽然混乱,但一个都撑死不过两三百人,居然将禁军五百人给吓走,赵德昭想到这里又是一阵气节。
“混账,愚蠢,百无一用是书生,混蛋草包窝囊废,这个郭成,本王给他的五百侍卫亲军是干什么吃的,是挂在屁股后面图好看吗?这样的人怎么能当指挥使,上了战场岂不是要临阵脱逃。”
能活下去没有人会敢做这种事,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历朝农民起义都是活不下去才造反的,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日子谁都不想过。
正因为赵德昭清楚这一点,在当时吩咐完薛居正之后,他又派出两个侍卫亲军指挥使带领五百禁卫军一同前往。
如果单单派遣一个人生地不熟的文官,一时间肯定上不了手,派遣禁军去就是为了打气,其中蓝田户部官吏吴开负责一县政事,侍卫亲军郭成接手蓝田防卫。
“请罪的人呢?现在在何处?”
赵德昭压下心中的怒火,按照贺怀浦的说法,蓝田副都头发动暴乱,就派人前来潼关请罪。
谋反他们是自然不敢,可这就很恶心人了,说好听点就是请罪,说难听就是逼宫。
人家就是想要告诉自己,这是蓝田县令等人逼的,这件事非出自他们自愿,专门把头伸过来让他赵德昭处理。
最让赵德昭愤怒的,就是这人只派来几个手下,其他人都是一些百姓,这是要干什么?
什么东西,就他也能代表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