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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走廊上的灯点亮，保镖笔直站着，没有离开过。 这里依旧安静，安静的似没有一个人。</p>
托尼站在走廊尽头拐角的地方，拿着手机，说：“他脱离危险了，后面，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问题。”</p>
“好，你在那边，先待在小廉身边，研究的事我会另外派人去做。”</p>
手机里，约翰的声音传来。</p>
是的，托尼打电话的人是约翰，他的父亲。</p>
托尼神色没有任何放松，他听着约翰的话，说：“您还有没有什么瞒着我的？”</p>
“……”</p>
手机里没有声音了，不知道是真的有，还是没有。</p>
托尼握紧手机，神色严肃，“爸，我没有在和您说笑，我现在是在以一个医生的身份跟您说话，希望您如实告诉我。”</p>
“托尼。”</p>
手机里短暂的安静，约翰的声音传过来，这个声音一如既往的稳当，不急，不乱。</p>
“放松，冷静，不要慌，不要怕，不要胆怯。用你的专业去思考，去想，现在的情况你该怎么做，才能让小廉走出来。”</p>
托尼神色一瞬紧绷，这是他面对难题时才会出现的神色。</p>
而约翰的话，就是一个大难题摆在托尼面前。</p>
“世界万物，什么都会变，唯独死亡不会。”</p>
“不论是人，还是物，都逃不过死亡。”</p>
“没人不畏惧它，没人会喜欢它。”</p>
约翰声音平稳传来，托尼的心，不自觉收紧。</p>
“而一个人，当他有一天不再畏惧死亡时，他的人生已走到终点。”</p>
终点……</p>
猛然间，托尼只觉自己似落进了一个冰潭，那极强烈的寒气把他包裹，让他全身僵硬，没了知觉，无法思考。</p>
约翰说：“小廉，他的终点，不该是这里。”</p>
“……”</p>
这一刻，走廊上静寂无声，周遭的一切离托尼远去。</p>
托尼站在那，被光笼罩，他却觉得，四周一片混沌。</p>
湛廉时的终点。</p>
这几个字，来的太早，太快。</p>
湛可可跑出来，她一眼便看见前方低头拿着手机的人。</p>
托尼叔叔！</p>
小丫头很开心，但她想到什么，看四周。</p>
这里除了保镖，托尼，便没有别的人了。</p>
付叔叔呢？</p>
小丫头朝托尼跑去，那头上扎着的两个小丸子跟两个小圆球似得，随着她跑而晃动，活泼极了。</p>
“托尼叔叔，付叔叔呢？”</p>
湛可可边跑边问，托尼身处的混沌世界瞬间破裂。</p>
他抬头，往湛可可这边看过来。</p>
他眼里的神色，身上低压的气息在抬头那一瞬消失无踪。</p>
“付叔叔？找付叔叔做什么？”</p>
托尼蹲下来，抱住这跑过来的小人儿。</p>
此时，他脸上是平常那轻松愉快的笑。</p>
湛可可大眼明亮，里面没有一点泪光，反倒因为哭过，这双眼睛更清澈更透亮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