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我们三人围坐在嬴萱床边一起商议对抗血苋的事情,灵琚坐在角落里在啃一串糖葫芦,不知道是雁南归从哪里买来的。我将昨日在盖帽山上的所见所闻都转述给了文溪他们,一阵沉默之后,文溪和尚率先发出了一声叹息。
“怎么?”我不知文溪和尚为何突然心情低落,于是转身问他。
只见文溪和尚收起了一直以来那宛如十里春风的笑容,愁眉苦脸地上下打量着我说道:“我觉得……让血苋爱上你,简直比我们直接正面对战打败她还要难。”
“哎你什么意思啊!”他话音刚落我就发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嬴萱撑着身子挥了挥手说:“我看不一定,上次那骚娘们儿不是挺喜欢楚弦的么,你上次没化梦,没见到那场面,那女人简直恨不得把姜楚弦浑身上下给舔一遍。”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灵琚还在这儿呢。”我急忙打断嬴萱的话。
灵琚听见我喊了她的名字,于是抬起头吸了吸鼻子,声音糯糯地说道:“舔了不止一遍呢,已经是第三遍啦。”
我顿时血脉喷张,甩了甩灰布长袍的衣袖,急忙尴尬地走过去低头厉声对灵琚说道:“小小孩子不学好,我们在说什么你都不知道,别学那女流氓说话!”
灵琚看我发火,急忙摆出一脸哭相,无辜地举起手中的糖葫芦,小嘴往下一耷拉:“那灵琚不舔了……上面还有一点糖,留给师父舔……”
这丫头原来是在说糖葫芦……这下我更加尴尬了,身后的嬴萱和文溪和尚倒是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就连窗子旁站着的雁南归也一脸笑意地侧目看过来,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换了副笑脸越过羊角辫拍了拍灵琚的脑袋:“我是说……糖葫芦要咬着吃,你把糖都给舔完了,等下干吃山楂,可就要酸倒牙了。”
灵琚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怪不得呢。”说着就又继续低头吃起糖葫芦来。
我走到文溪和尚面前,低下头正色道:“我觉得正面交手现在咱们的条件还算是有利的,毕竟我们上次失手,是因为大量的毒虫血蚁,这次我们有了那伽骨,血苋的招数便不攻自破,我若是再将五行符咒运用成熟,我想问题应该不大。”
“但关键是……你行吗?”躺在床上静养的嬴萱试探地问道。
我一摊手冲她没好气地说道:“什么行不行的,你又没试过!女人是不能随便说男人不行的!”
嬴萱不屑地撇了撇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道:“切,根本不用试。”
“退一万步讲,就算现在不行,我也能很快掌握。”我急忙反驳她。
嬴萱痞气地歪嘴一笑:“哟,刚还说不能说不行,现在反倒自己说自己快?”
“你!”我最受不了嬴萱这副女流氓的样子,能够一副淡然地开口说着荤段子,丝毫不避讳自己是女人的这件事,真怕灵琚跟她相处久了而学坏。
雁南归似乎也觉察到了我和嬴萱话中有话,忽然一脸冷漠地转过身去,可那苍白透亮的肌肤却居然渗出了微红。
文溪和尚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说正事。要不这样,姜楚弦,你先练习一下昨日学得的五行符咒,时间紧迫,你先找一个最能克制对方的来练习,确保万无一失,咱们再去正面迎战也不迟。”
和尚说的有道理,我转身拍了拍雁南归的肩膀,叫他跟我出去。
灵琚嘴里叼着糖葫芦也橡皮糖一样跟了上来,无奈,雁南归只好驮起了灵琚,一同跟着我往客栈后面的荒林走去。
我得找个对手来练习五行符咒中的捉神符,嬴萱受伤,文溪和尚又手无寸铁,只有朱雀神族的勇士雁南归,才能足够与代表金属性的强大束缚性符咒捉神符相抗衡,这样也无形中对我而言是种训练。
荒林中人迹罕至,正是练习捉神符的好地方。灵琚一听我要和雁南归切磋,便十分兴奋地爬到了远处的一棵歪脖子树上,翘着小腿津津有味地看着我们。我突然觉得压力有些大。
“那个……我先试试,你可以先做好防备,避免误伤你。”我没底气地抽出玄木鞭横在眼前,突然觉得在雁南归的青钢鬼爪下,玄木鞭几乎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可是毕竟灵琚在一旁看着,我不能灭了自家威风,便强撑着说道。
雁南归没有说话,更没有掏出青钢鬼爪,而是双臂抱肩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随即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该死的野鸟……绝对是成心的。
我不去理会雁南归的目中无人,闭上眼调整呼吸,昨日刚刚背下的心法,气运丹田,感受着体内筋脉的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