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朝?少博怎会知道这个名字?”姬青衣稍微吃惊的问道。
范少博道:“这次劝楚昭王来郧国的就是这个王子朝,说他曾是前代周天子的庶长子,所以我才来跟青衣打听。”
姬青衣点头道:“王子朝乃青衣的二王兄,只闻他避难来了楚国,不想竟然是躲在郢都之内,此次逃难他是否也有同行?”
范少博摇头道:“本来我还想问清楚,可是却被郡主打断。”
姬青衣思索片刻,然后道:“楚国如今大乱,周都之人定然会趁机来刺杀他,如果这么想得话,二王兄他必然是为了自救,这才哄骗楚昭王前去郧国。”
范少博疑惑道:“难道王子朝在郧国有熟人?”
姬青衣点头道:“青衣这个二王兄剑术高绝,认识不少江湖中的豪侠,这其中就有斗怀。”
“怎么又跟斗怀有关,看来这人很是不简单。”范少博疑惑道。
姬青衣接道:“不简单的是青衣这个二王兄,本来先王是准备立他为周天子,奈何大臣单旗因为怕二王兄登基后会失去自己的权势,所以硬是烧毁了先王的遗诏,然后改立了嫡长子姬猛,并派人四处追杀二王兄,这才逼着他来了楚国。”
范少博道:“既然是青衣的二王兄,我倒可以设法让你们见上一面。”
姬青衣微摇脑袋,然后说道:“青衣那几个王兄当年为了争夺太子之位,不知道弄出多少人命,青衣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到他们,也不想有这样的兄长。”
范少博轻叹一声,道:“王族子弟就是如此,未登基就与自己人斗,登基后还要与外人斗,一辈子都在这种斗争的环境中生存,真不知道有什么乐趣可言,还不如周游列国来得自由自在些。”
姬青衣听到这里,轻轻一笑,然后感激的瞧了眼范少博,道:“少博是在担心青衣哩,不过大可不必为此劳心,因为青衣从离开周都时,就再也不想回去,对于那样的王室家庭也没有半点怀念之情。”
说完这些,突然前进一步钻进了范少博的臂弯,这才接道:“如今的青衣只想与少博终身厮守,这便是最大的心愿,也是最快乐的事情。”
范少博听着心中不由爱意涌现,正要拥着姬青衣亲吻时,却被走进舱内的丁凝撞个正着。
丁凝坏坏一笑,然后俏皮道:“要不要凝凝去门口站岗放哨?好让夫君大人完成接下来的壮举。”
姬青衣难得在丁凝面前羞涩了几分,范少博则大手一伸,把丁凝也揽入了怀中,这才笑道:“等把你们两人一起伺候了,这才叫壮举,凝凝赶紧上榻暖床,为夫这就来。”
一直折腾到下午,范少博才离开了舱房,姬丁二女却早已酥软的爬不起来,就这么甜甜的睡了过去,脸上各自挂着满足的笑意。
范少博本来还准备找了蠡英来练剑,却又被楚昭王宣了他过船陪驾。
此刻出逃的楚昭王有点举目无亲的感觉,全当了范少博是最亲近的人,这几乎都快超越了季芈畀我的地位。
傍晚,当大船再次靠岸时,范少博无奈只能又回到了楚昭王的船上。
楚昭王对待范少博的态度越来越好,现在竟然愿意让他陪同着用晚膳。
席间范少博见到了很多不认识的王公贵族,其中最扎眼的就要属王子朝,因为他脑门顶着一个非常抢眼的七阶一段,一群人中十分好认。
王子朝似乎很是低调,晚膳时只是躲在角落,也不与人说话,独自吃着自己的酒食。
范少博虽然很想从这人身上打听些事情,但是此刻过去招呼却非常唐突,无奈只能放弃想法。
楚昭王显得甚是高兴,席间不停说着各种趣事,完全不像一个刚丢了都城的君王。季芈畀我则满脸都是忧虑的神色,一副食不知味的表情。
也不知道楚昭王是怎么想得,自己的亲母都扔在了楚宫,却带来了一堆歌舞姬,此刻狭小的船舱内,竟然也能有歌舞表演,看得范少博暗呼荒唐。
此时一位中年贵族突然站了起来,然后不悦道:“大王如今也算是在逃难,为何却弄得好像打了胜仗一样,有这般的好精神不如杀回郢都。”
楚昭王也不生气,笑道:“人人都说王孙繇于是个硬骨头,今日寡人还真是见识了。”
话才说完,席间诸位权贵都附和的笑了起来,纷纷打趣了一遍王孙繇于。
王孙繇于的脸色却显得更是难看了几分,话也不说直接甩袖而去。
范少博倒是留意了下此人,确实是楚国内难得的硬骨头,楚国要是这种人多一点,也不至于沦落到大王都要出逃的境地。
王孙繇于一走,宴会又恢复的热闹,楚昭王则又开始说一些很无聊的趣事。范少博坐在最末席倒也清闲,不用去跟这些权贵招呼。
突然,范少博只感觉一双眼睛盯住了自己,抬起头来立刻看见了季芈畀我的眼神,看到这双美丽的眼睛顿时一怔,也不知道这位小郡主怎又盯上了自己。
不过此刻范少博只想解决肚中的温饱,所以直接装作没有发现,继续大口大口的吃着眼前的食物,而且还故意让吃相十分难看,将宽大的袍子敞开了许多,动作之大甚至惹得边上伺候的侍女一直偷笑。
季芈畀我却好像一点不介意他的吃相,依然只是直直的盯着,就好像在瞧一件极为神奇的物件,这眼神越来越让范少博不安,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哪里出错?中间他甚至借着铜碟的反射看了下自己的假脸,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
楚昭王似乎也发现了季芈畀我的异样,于是疑惑的问道:“王妹难道也觉得钟卿很有意思?为何一直盯着在瞧?”
季芈畀我瞬间反应过来,收回了眼光,然后道:“听闻钟卿之前靠一己之力除去了囊瓦,我这才多瞧了几眼。”
楚昭王点头道:“寡人的近身侍卫自然需要厉害点才成,不过钟卿最厉害的可是做风筝的本事。”
在一众权贵的附和下,楚昭王才慢慢介绍了下风筝的原理,顿时人人都对着范少博夸奖了一番。
范少博连在心中大骂了好几个‘你大爷’,这才赶紧一礼,谦虚道:“不过是下官从远方亲戚那里学的一些小把戏,大王谬赞了。”
楚昭王接着笑道:“只可惜现在寡人身边就带了钟卿一个高手,要不在宴会之上再来场比剑,那就真正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