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议事殿后,勾践竟然破天荒的要亲自送范少博回程,这顿时让范少博有些不安。
到了车架上,勾践立刻哈哈一笑,道:“石买这次可是丢人丢大了,不仅被吴军打的大败,还差点丢了老命,真是让人痛快。”
看着勾践的表情,范少博顿时明白了过来,勾践是见石买失势,以为他不行了,所以一直隐忍的心态顿时有了些松动,此刻敢如此明目张胆的送自己回府,已可见一斑。
想完,范少博马上一礼,道:“殿下切记不可轻敌,石买受伤一事定然不真,他现在不过是隐藏实力,想让大王派别人去受吴军的罪,最好就是我范蠡去,所以眼下发生的一切反是在按照石买想的发展,我们已经算是输了一半。”
勾践一惊,不信道:“怎会是按着石买的想法在发展?父王愿意派范蠡先生去守卫余杭,可是我的请愿,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说到这里时,勾践似乎隐隐想明白了关键,石买即便是受伤,大可以派了手下人去镇守余杭,又怎会把这军权如此轻松的交给别人?
范少博则斜眼看着勾践,只见他想明白了关键后,脸色顿时有些惊慌起来,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骄狂的神态。
勾践赶紧一礼,道:“这要如何是好,如果石买这般安排,那定然是知道吴军强大,我们无法抵挡,所以才希望范蠡先生去送死。”
看着勾践这般变化,倒还真的应证了计然所说,这眼前的勾践恐怕真是个可以共患难,无法共富贵之人。
再未多想,范少博接道:“既然石买愿意交出军权,那就再好不过,如果我们真的把吴军逐出余杭,到时候又是怎般一个情况?”
勾践想了下,立刻大喜,道:“如果真是这样,就该轮到石买来哭了,如果范蠡先生立此大功,势必在军中人气攀升,到时候石买还凭什么来阻止你加入军队?”
范少博点头道:“这些都是后话,怎都要我去了前线才能知晓,眼下殿下还是需要谨慎些,我与你的关系石买虽然多少猜到一点,但是只要我们不要像今日一般走近,他也定然不会太过追究。”
勾践马上点头道:“今日是我托大了,以后定然小心,范蠡先生不如在此下车好了。”
范少博一怔,只能悻悻然的下了车架,心中苦笑不已,勾践到底是有多害怕石买,此刻便能感受到。
在蠡英护送下,范少博倒没有返回欧府,而是去了苦成那里。
苦成早已由下人通报,所以赶紧迎了出来,接了范少博和蠡英到了待客堂,才一礼道:“范蠡先生来找老夫,可是为了余杭防守一事?”
范少博这才想起来,苦成的长子苦信正是余杭的城令,不过他却不是为了此事来访,于是赶紧还了一礼,这才道:“我此次来是为了知道石买的近况如何?”
苦成先是一愣,转瞬明白了过来,范少博这么说,显然是在打探石买在王宫内和允常的情况。
想完,苦成笑道:“大王的事情老夫可不敢乱说什么,不过石买战败回来后,就一直未有进宫,老夫与大王还去探望过他一次,他居所内的药味非常浓厚,只是老夫见其双眼精神明亮,应该不是很重的伤势。”
范少博要的就是这个答案,苦成也是个老好人,这种事情还非要绕个弯子才告知自己,可想而知他为何在王宫内人缘如此之好。
赶紧再是一礼,范少博笑道:“多谢苦成大夫提醒。”
苦成也是一笑,道:“老夫可没提醒什么,全凭范蠡先生自己领会,不过余杭那边老夫倒是收到了些消息,这次领军前来骚扰越国边境的是吴国大将展如。”
范少博听完一怔,顿时困惑起来,按理孙武已经回国,怎都要派他来才是,为何派了这么一个陌生人?
疑惑完,范少博问道:“我去姑苏时并未听闻过这人的名号,苦成大夫可有什么了解?”
苦成摇头道:“老夫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此人乃伍子胥提拔起来的,范蠡先生去姑苏时,恐怕此人还未出道。”
范少博此刻对于展如倒未多想,满脑子都在寻思着为什么孙武没来?难道吴王阖闾又在打着什么别的鬼主意不成?
带着疑惑,范少博很快告辞了苦成,然后返回了欧府。才进到府内就被钟俊拦住,只说计然有找。
到了计然的小山别院后,阳夜美人自然贴心的伺候起来,这好几月不见,可是让她们两人忍耐了好久,中间又不能像范少博的妻妾一般直接赶去牧场,所以直到此刻才见着。
计然见两姐妹一直缠着范少博问东问西,顿时一吹胡子道:“老夫请范小哥前来,可不是给你们摸来摸去的。”
夜美人一听顿时脸红起来,玉手也从范少博身上挪了开来,阳美人则完全没有什么担心的,继续粘在范少博身侧。
范少博暗叹一声,把阳美人稍微推离了自己半分,这才一礼道:“计然老先生唤我来不知何事?”
阳美人见两人要说正事,终于放开了范少博,然后带着夜美人进屋准备茶水去了。
计然待两个美人都离开了,才道:“范小哥不是让我多注意下会稽周边吗?此刻老夫可是来跟你汇报的。”
范少博立刻大喜道:“老先生这般说,自然是有消息告知,只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计然呵呵点头道:“还是你了解老夫,一句话就猜到老夫的用意。巫异和石重在余姚吃了大亏后,就一起返回了会稽,至于你提到的女刺客别离,老夫倒没听到什么消息。”
范少博稍微细想了下,然后问道:“巫异此刻是否在石买家中?”
计然摇头道:“巫异来了以后就一直住在白月楼,倒并未住去石买家。”
范少博一怔,转瞬明白过来,白月楼内有樱瑶和萤瑶两人,巫异自然是要找她们说事情,住去白月楼内倒是方便。
计然在听到范少博说到樱瑶和萤瑶后,又是脑袋一摇,道:“巫异去了白月楼后倒是对丹蝶非常感兴趣,所以这些日子都与她为伍。”
范少博一惊,巫异找上丹蝶,难道是知道了丹蝶曾经向自己透露了樱瑶和萤瑶的秘密?不过很快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如果是巫异知道了此事,必然立刻下手杀了丹蝶,怎还会去缠着她?
计然看着范少博的表情变化,也猜到了大概,于是笑道:“范小哥也不能把每个和你有了肌肤之亲的女子都看的这般重,要不以后定然会吃大亏。”
范少博尴尬一笑,道:“我与丹蝶并未有什么,只是很困惑巫异怎么会去缠她?”
计然寻思下,然后道:“丹蝶曾经帮助你的事情,只有我们几人知道,所以巫异不可能是为了此事,他定然会有别的打算。”
范少博一叹,知道现在乱猜也没什么用处,于是接着问道:“巫异来了会稽后,难道每日只在白月楼内?”
计然道:“这便是老夫要提醒你的,巫异看似每日都在白月楼鬼混,但是老夫派出去的探子却发现白月楼外最近总有些陌生人出现,想来应该和巫异有些联系,而且这些生人老夫调查后,都是从余杭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