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光碧品了品咖啡,很淡然地说了一句,“杀了一个人,人命可是大事儿,所以免不得耽误了一些时间。”
董朋的脸上的笑容有些明显地绷不住了,脸皮儿抽了抽说道,“乔老板,您太会开玩笑了。”
一直低着头搅拌咖啡的乔光碧手里捏这汤匙转着圈儿,忽然动作一停,缓缓抬起头来盯着董朋,很严肃地说道,“陈远新是我做掉的。”
董朋感觉后脊背一阵麻到了脑袋顶儿上,好像是谁揪着脊椎捋上去了一样儿,一张脸儿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地说道,“您……您真是……”
“你是聪明人儿,但是办法太蠢了,或者说找的人太蠢了。”乔光碧用汤匙轻轻敲了敲咖啡杯的边缘,然后继续说道,“陈远新那些破玩意儿根本伤不了关程一根儿毫毛,更何况他拍的玩意儿都已经被换掉了。”
“换掉了?您……啥意思?”董朋瞅着眼前儿的乔光碧问道,这乔老板给他的感觉就跟瞅树洞似的,黑乎乎的一片儿不仅啥都瞅不透,而且指不定啥时候会钻出来一个玩意儿咬自个儿一口,必须当心。
“原本偷拍关程的内容,已经被关程给换掉了,换成了商人黄洋跟安昌县********黎天扬行贿的视频。”乔光碧说着,从兜里掏出另一个U盘放在了桌子上对董朋说道,“就是这里面儿的东西。”
董朋瞅了一眼儿U盘,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所以你就把他杀了?”
乔光碧点点头,跟吸面条儿似地轻松地说道,“而且把原来U盘里的东西重新弄回去了。这样关程还牵连到一条人命里,岂不是比你们愚蠢的做法要高明得多?”
“关程……不是没啥事儿嘛。而且,您本事那么大,为啥不直接……把关程做掉。”董朋有些不太服气地说道,感觉这乔光碧虽然手腕通天,但是一句句地都在讽刺自个儿。
“哼!幼稚!”乔光碧很轻蔑地冷嘲了董朋一句,不带丝毫掩饰地冷嘲,这话就明白儿地告诉董朋,没错你就是垃圾。
董朋好歹也觉着自个儿是玩弄阴谋的高手,杨广的头号狗头军师,居然被乔光碧如此讥讽,忍不住就要开口的时候,却听乔光碧又说道,“年轻人,听我把话说完。我注意关程也不是一天儿两天儿了。他要是真能像一只野狗那么容易被弄死,他还能走到今天?”
董朋压了压火气,准备听着这个乔光碧把他的比装完,乔光碧双眼儿微微一眯瞅着董朋说道,“你仔细想想,指纹证据死人都已经摆在面前儿了,为啥警方都拿他没办法,这里面儿的手段你能猜得透吗?”
董朋仔细琢磨了一下,他还真没法儿设想关程究竟是如何洗脱嫌疑的。
“你不能!我也不能!”乔光碧长叹一口气儿说道,“当时在安昌县委常委会议上,听说还有********蔡易澜为他压阵。能力、手段、金钱、人脉以及关系,他太可怕了。你以为你能调查到的那些皮毛儿就是他的全部?”
虽然有一次被乔光碧的话羞辱,但是董朋仔细想想这话还真是后脊背发凉,这关程的确是看不透的人物。
“干掉陈远新是给你上一课,让你看看拿一条人命去栽赃,在啥啥都齐全的条件下能不能玩儿死关程。现在,效果你也看到了。所以,你的那些小把戏就不要拿去被他一再打脸了。”乔光碧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杀人犯却装着大学教授的嘴脸对董朋语重心长地说道,“玩儿过********儿吗?对手亮出来摆在台面儿上的牌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没有亮出来的牌。要收拾关程,必须得知道他的底牌。”
“你想咋做?”董朋对乔光碧问道,他可不是啥没头脑的人,知道该如何从别人那里得到好处。
“在没有看到他的底牌之前儿,不要去试图对付他本人,陈远的命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乔光碧说着,从带来的包里掏出了一份资料跟一张图纸放在了桌子上,继续说道,“这是宝山村儿所拥有的那片峻山,我已经找人弄清楚了,它是一片矿脉。”
董朋这脑袋,还真跟点豆腐似的,只要坏水儿这么一上,嘿!立马儿主意就能成形,他笑了笑说道,“交给黎天扬,他就会找开发公司,到时候儿,整个宝山村儿想铲哪儿就铲哪儿!没了窝儿的鸟,还能藏得住些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