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到底还是就这样定了下来。
一旦有了明确的目标,努力起来的步伐就愈发的迅速和果断。
漫长的暑假来临,医大的校园里热闹了两三天,随即便是人走茶凉的寂静,除了林荫道上的知了,一直孜孜不倦的鸣叫着。
林疏星在放假之前递交了报名表,这就意味着,这漫长的暑假与她无关了。
导员规定,参加选拔考试的学生暑期要留在学校集训,以应对下学期的校内选拔考试。
周日傍晚,林疏星从实验室出来时,晚霞已经铺满树木郁葱的校园,她边走边给徐迟发消息。
校队每年暑假都有为期半个月的集训,比其他专业的学生要晚放假许多。
这段时间,他们两一个在实验室,一个在训练场,早晚都是同出同进。
林疏星刚发完消息,抬头就看见等在台阶下面的徐迟。
他倚着旁边半人高的花坛,暮色将他笼罩,平常生人勿近的姿态这会儿柔和了许多。
听见脚步声,刚一抬头,怀里扑了个人影。
徐迟下意识伸手兜住林疏星,整个人被她的冲过来的力道逼得往后退了一步,后腰处扭伤的神经发出阵阵刺痛。
他闷哼了声,待到两人都站稳了,才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嘴角噙笑,“你猪啊。”
“……”
林疏星不乐意的瞥了下嘴角,伸手朝他腰上掐过去,徐迟眼疾手快的伸手截住。
“别掐。”
“就掐。”
林疏星趁他没防备,另只空闲的手直直掐了下去,指腹间的触感有些奇怪的坚硬。
她还没来得及惊讶,耳边是徐迟突然响起的吃痛声。
电光火石间,林疏星反应过来,手摸到刚刚的位置,确定了心中的疑问,“你腰怎么了?”
徐迟深呼吸了口气,往后退一步,手臂撑着花坛,“下午训练的时候不小心扭着了。”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啊?”林疏星有些着急,也没顾着场合,急匆匆的要去掀他的衣服。
“哎哎哎。”徐迟嗤嗤笑,伸手去拦她的动作,“在外面呢。”
林疏星执着于想看看他的伤势,哪顾得上什么,更何况现在是暑假,校园里除了他们几个,连半个人影都见不到。
“哎呀,你撒手,我就看一下。”
徐迟无奈,只好松开手,抱着胳膊笑。
林疏星掀开他队服一角,腰上已经贴上了膏药,她这样凭空看也看不出什么,只是手指在膏药那块戳了戳,“你去医院拍片子了吗?”
徐迟没回答,伸手拍拍她脑袋,指着不远处的人影,闲散的语气带着点戏虐:“那是你们班辅导员吗?”
嗯?
林疏星猛一回头,微眯眼睛,借着还没完全黑下来的天色,努力辨认不远处的身影。
!!!
可不就是么。
林疏星老脸一红,下意识往徐迟身后一躲,“你觉得辅导员刚刚看到我了吗?”
虽说到了大学恋爱自由,可人家毕竟是老师,给老师看到,总有点心虚。
徐迟轻咬了下牙根,笑声朗朗,“眼睛没问题的话,应该看到了吧。”
“看到……多少?”
徐迟没说,双手抄进兜里,慢悠悠转身往另一边走。
林疏星三步并两步跟上去,“嗯?”
他偏头,又往回看了眼,丢下两个字。
“全部。”
“……”
徐迟因为腰伤提前结束了集训,原本是打算回一趟平城,但腰伤不适合长途跋涉,索性留在学校休养。
暑假不知不觉过了一大半,八月下旬的时候,各校的实习生选拔考试陆续开展。
南城医大的笔试时间定在八月二十七号,面试时间暂时定于考试成绩出来的一个星期后。
随着考试安排表的制定,林疏星也结束了集训,学校特地留了一个礼拜的时间给学生放松心情。
集训结束后,林疏星把这段时间用到的资料都打包起来,整整收拾了三个木纸箱。
她把需要用到的资料整理到一个箱子带回家。
到家的时候,徐迟正在房间收拾行李。
体育生每年都早两个星期开学,前一阵子因为腰伤,徐迟都在家里休养,这段时间伤好得差不多了,他打算在开学之前回一趟平城看望爷爷。
林疏星把箱子放在客厅,端起放在茶几上的水杯仰头喝完,随即忙不迭的跑进房间,直接坐在他放在床上的一堆衣服里,“你明天几点钟的车票,我开车送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