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审问一番,了解了大体经过,李宪下令把程兆铭、吴幵就地斩首以绝后患。
然后挑选两个俘虏兵,骑快马把两颗人头送回阳武县城,必须亲手交给宋其愈。让这个老贼每天做噩梦,没有时间再害人。
原来,所谓的简单审讯,的确很简单。简单的含义,实际上等于粗暴,当然也有人说是残暴。
首先被拖过来的就是程兆铭,因为他狂叫一句“焚毁祖父程颐文稿,此仇不共戴天”,李宪连半个字也懒得问了,直接下令斩首示众。
虚伪理学遗祸华夏,流毒万载,是华夏任人欺凌的罪魁祸首,简直令人发指。对于诛杀程颐的孝子玄孙,李宪根本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不问话就杀人,让在场的三百俘虏顿时一阵骚动。吴幵被拖过来的时候,已经小便失.禁,浑身发抖。
对这种无耻文人,李宪心中早就判了死刑。上一次在栾城驿亭镇让他逃过,李宪心里就一直念念不忘。
李宪盯着身边的火把,口中的语调仿佛来自地狱一般阴森:“先躲掉两根手指。”
不问话,先动刑,可见李宪心中的厌恶到了何种程度。
卜辙看见李宪神色不虞,这是要发怒的征兆。他赶紧亲自操刀,把吴幵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剁了下来。
李宪无动于衷,根本没有看在地上打滚惨叫的吴幵,依然盯着火把:“你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不知道是因为没听见,还是因为吴幵想表现一番,反正没有回答。
李宪的声音越来越冷:“剁掉左手剩下的三根手指。”
吴幵突然尖叫起来:“慢,我说!”
李宪不耐烦地一摆手:“晚了!”
卜辙刚要下手,吴幵已经滔滔不绝起来:“大金特使完颜京找到吏部尚书王时雍相公,一定要阻止李宪北上,策应大金国的运粮计划。王时雍相公吩咐,如果学生要想递补中书舍人,就必须杀掉追魂枪李宪。宋其愈、程兆铭对姬家庄之事记恨在心,所以学生把事情一说,他们都同意前来半路截杀。”
李宪点点头,第一次看了吴幵一眼:“我身上有圣上密诏,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因为失血过多,吴幵已经开始有气无力:“学生听说了,而且也非常担心造成严重后果。但是王时雍相公吩咐,不用考虑圣旨的问题。”
看来所谓的密旨根本毫无用处,尚方宝剑自然也没啥约束力。究竟为何会这样,李宪心中充满了疑问。可惜这个该死的吴幵也不知道更多秘密,再留着也没用了。
没什么好问的了,李宪摆摆手:“我对你本人并无仇怨,今日杀你也不是私仇。你们为了自己家族的未来利益,竟然暗自勾结金国贼子,出卖大宋朝利益,这才是取死之道。来世做个好人吧!像你们这种无耻的大世家,有一个我杀一个,你在地狱会有很多同伴,不会寂寞的。”
连杀二贼,李宪心中的郁闷之气消减不少,甚至还能露出一丝笑容:“向成,把战马军械留下,你们可以带着那些兵丁走了。”
“指挥和监军都被杀了,你让我们走哪里去?就算重新闯荡江湖,也会被朝廷官军追杀。”向成摇摇头:“干脆把我们兄弟一起杀了,大家都干净。”
李宪呵呵一笑:“你当杀人很轻松么?我和你们无冤无仇,杀起来白费力气,老子从来不做这种赔本的买卖。”
向吉上前一步刚要说话,北面突然火光冲天。
现在天干物燥,一把野火就会变成燎原之势,萧芸娘那边肯定遇到了巨大危险。
李宪心头猛震:“向成,走不走是你们自己的事情,老子还有急事要做。卜辙,让兄弟们把战马、兵器、皮甲和弓箭收拢,马上增援车队!”
回头再说车队这里。
作为大辽萧家的女子,萧芸娘不是一个任人欺凌的性格。
三路黑衣人退下去,接下来有两个危险:第一,很可能会利用战马冲过来;第二,很可能采用火攻。不管哪一种情况都是灾难,这个不能不防。
所以萧芸娘一声令下:“李奚骨带领二十骑在外围巡哨,防止敌人再度偷袭。其他人全体出动挖陷马坑,拔掉马车附近十丈之内的杂草。”
能够投入的人手并不少,姑娘们就有五十多人,再加上充当车夫的十六人,近七十人一起动手,很快按照八卦阵的方位挖出了二十排陷马坑。
根据萧芸娘的命令,拔掉的枯草弄了八个大草堆备用,距离马车外侧十丈。
这边刚刚准备就绪,李奚骨就已经率队返回来:“敌人上来了,果然变成了骑兵。奇怪的是,敌人突然大幅增兵,已经超过了四百骑。增加的四百骑,竟然是从北面的大河方向压上来。”
萧芸娘心头一紧:敌人越来越多,说明对方早有妥善计划,也标志着自己已经掉进陷阱。
这是一个巨大的变故,很可能会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