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神司威娜:
我有一个梦想,
数千年来的沉默里,
一直储存着一个深切的梦想,
站在巨大空旷的幽灵神山之上;
我想——
努力成为一个真正的神祇,
庇护我脚下苍白的灵族,
施予他们真正的‘种子’,
给予他们一场光辉的命运;
我们一定要从这灰色的大地上飞起来,
摆脱我们幽灵的寄体,
飞进湛蓝色的天空、、、
在死亡之后。
没有灵魂见过这不死不灭,时间拖长到令人窒息。
真的希望不用等到泯灭的那个时间度。俗世地境,幽灵·亚贝西又象片人世地域的一片轻灵的风叶那样穿行过去,没有扬起一点夜色的纹痕。在他附满腐烂肌肤硬壳的面目上,深陷又散出微弱绿芒的瞳孔透射出经久的怨戾。他飞过树林,在这个俗世的小村镇边缘落下,身傍着一棵高大的梧桐,看向这俗世的灯火。
幽灵·亚贝西是个怪物,全身粘满了许多腐化了变得坚硬的肌肤硬脂,也只有他这么一个恐怖的幽灵敢轻而易举的出现在阳维空间里的人俗世界。静静的站在一片黑夜里,等待着杀人,然后吃肉,把鲜血当做生前佳酿一样的饮品,痛快的喝下。
亚贝西知道这已经是数不清次数的等待那收割生命的时刻了,他喜欢这种默默等待的时刻;冗长,这易碎的瞬间又冗长得仿佛一段人世的沧桑。
这次亚贝西带着阴维里的附属使命,在杀人之前他可要随心所欲的独自对一个人施行审判,从他们的脑海里攫取记忆,细数他们有生之年的罪行,放过火——杀过人——抢过别人的老婆等等,他都要一一的仔细施行审判。
遂欲的审判,杀人,这或许是一只强大的幽灵在这恒定的不死不灭里唯一可以得到的快乐了。他永远喜欢看见及弄造一个个世人从痛苦挣扎到蓬勃生命力逐循消释掉的全过程,他更喜欢看见在夜帷幕中渲染红它(人)本身的情景,对于他来说黑夜里也能看见可鄙世人体液那美丽的嫣红色;最喜欢看见他们那抗拒死亡到撕扯感知的情绪,多么痛快,加之荣幸见识这种挣扎意图的不情愿,和灵魂的最后嘶喊。
对于幽灵,这是他在那永不眠不休的可怕寂静和恒久中仅可以用意识捕捉到的一丝丝快意。
亚贝西已经是个数不清年龄的老怪物了,黑色的冰冷丝袍里的不灭意识已经不再打算数清自己这般的虐杀世人,从职杀戮了多久。只是模糊的记得自己也是从人借‘身死轮度’而变成这永生的不死怪物。以至于时今,杀人已经变成他脑中不可磨灭的欲望,抑或是投身于同类那没有尽头的厮杀,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和取得难以抹灭的时间尺度。很多老怪物就是这么活下来的。至于时今,亚贝西无法使自己泯灭掉也难以借助什么东西杀死自己,哪怕是最强大的同类。
在永生的抑郁时间线轴里,抑或就是使自己不记时间尺度的沉睡过去,但它是个独特的怪物,每次那股不灭的意识总被脑海里的神魄搅动撕扯得醒过来。
看着浸于欢乐与痛苦之间的世人,亚贝西追随所有灵魂斥满怨怼的幽灵类怪物——追随意志地司与审判,然后杀掉,或者弄造一个新生的幽灵(或怪物)。
杀人,犹如人从树上捋下一片树叶一样简单的事情。而那种对于死亡来说微乎其微的审判,仅出于怪物那一缕怨怼偏激的瞬间意识。
看着眼前的俗世灯火,这嗜血的长生的时日,早已是一份悠长悠长的煎熬,从而亚贝西必须从中找到快乐。
在死亡之后,得不停地从这片苍茫的灰色霭芒中寻找欢乐和灵魂的慰藉,再就是寻找可以解脱的泯灭。
树林边又出现一缕强横的神洁的气息,是幽灵神司威娜。
亚贝西猛地从那窒息的等待中拉回意识,戒备又恍惚,转过身来。威娜先执出她那永远难以异己相融的颤冷的喉音:
“是我,威娜,幽灵神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