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跟在她身后的蓝宁手疾眼快,一把扶住她,但是才站稳,众人眼见着一抹光亮从她发上落下,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后,落在地上,和面前的一只钗子分离开来。
珠钗断了!
断了便是断了,原也算不上什么,但是太夫人看到上面那颗不同于一般的珠子,脸色立时白了,南海珍珠,竟然是南海的珍珠。
府里面虽也有几颗,但是没有赏给宁雪烟过,那么她钗上的这颗南海珍珠的来路,除了昨天的逸王便再没有其他人了。
南海珍珠,最是混,圆无瑕,一眼就能认得出来,而眼前的这颗珍珠显然是废了,不知道方才掉到地上的时候弹到那里去,竟然少了一片,逸王送的东西,竟然碎了,这还了得。
“五丫头,你……你这钗子是什么时候用的?”太夫人用着困难无比的声音,指着地上珍珠,咽了口吐沫,问道。
“回祖母,珠子是逸王殿下送的,送了后,我经过一个饰品店,就让里面的人帮我设计了一只钗子,用一颗南海珍珠镶在上面,昨天晚上,店里的伙计做完后,送过来的,我看着素雅漂亮,便簪在了头上,想不到这竟然就断了。”
宁雪烟蹲下身子,懊恼的道,伸手把断了的色子和珍珠拿在手里,比划了一下,显见着己经是不能天衣无知缝的合在一起了。
“这珍珠是逸王送的?”宁祖安这时候也急声问道。
“是,昨天到店里去的时候,有人讹诈,我在解决问题的时候,碰到了逸王殿下,特地送了我一盒南海的珍珠。”
宁雪烟柔声解释道,宁祖安的神色不大好了,逸王的东西,能随随便便的打破了吗!
“昨天逸王还说店铺是你娘的?”他又接下去问道。
“是的,逸王有说这样的话,父亲如果不信,可以让布料店的玉掌柜来说,他当时也在场,同时一起在场的还有一些路人和伙计,当时看的人很多。”宁雪烟不慌不忙的道,把珠子,钗子全捡起来,站起身。
太夫人或者会贪财,强行扣下明氏的嫁妆,宁祖安显然不会,得罪了敖宸奕那个嗜血的修罗王,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既便宁祖安是皇帝的宠臣又如何,逸王很多时候,是不用买任何人的帐的。
她的目光从太夫人泛着贪婪色彩的脸上滑过,又从宁祖安紧皱的眉头过去,最后落到明飞勇的脸上,给他暗中使了一个眼色,这些事,昨天宁雪烟写信的时候,就己经跟明飞勇交了底。
“侯爷,太夫人,既然逸王都说了那些铺子是我妹妹的,那必然他那里也有证据,正好,我把这个证据呈给他后,让他看看。”明飞勇也不再废话,把嫁妆单子往怀里一收,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这意思就是要对博公堂了。
再加上逸王也会在里面插一脚,不是说逸王会为明飞勇做证,光想到他送的珍珠,才一天就坏了,说不得就会引起他的怒火,逸王从来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主,君王一怒,流血千里,逸王现在虽然不是皇帝,但那个凶名可比皇帝更盛,谁也不知道他下一刻的心情是好还是坏。
“母亲,就按单子上说的,把那些东西全给烟儿,总是她娘给她留她的。”瞬刻之间,宁祖安己有了决断,当下站起身,手一拦,拦下明飞勇,话却是对太夫人说的。
“可是……”想到这么大一笔财富要从手头上滑走,太夫人如何舍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露出迟疑,那都是她为亲孙子怀远留下的,给了宁雪烟,这以后就不是护国侯府的财产了,想到护国侯府一点好处都没捞到,她的心头就火烧火撩的难受。
但是好在,她不是凌氏,虽然贪图明氏的钱财,但也知道轻重,逸王是什么人,又岂是他们能得罪的。
她这回也想起,昨天下人们来传话说,逸王特地跟宁雪烟说的,有什么为难的事让她去找她,虽然不知道宁雪烟凭什么得了逸王的青睐,但这也表示逸王说不定会在这事上伸手,倒时候闹火了这位,可是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钱财纵然好,但终究比不上命!有钱还得有命来享用才是。
“五丫头,如果这些店铺真的是你娘的,这以后的帐就归你管了,你母亲虽然做的不好,但终究是你娘当时扔下不管,她管了帐。”顺着宁祖安的话,太夫人的口松了下来,一脸慈祥的对宁雪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