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北宫陵幽幽地看着他,“好动本是天性,若不是身体病弱,也不必窝在相府十六年。”
“确实如此,天性使然。”霁华薄唇微勾,露出一抹浅淡的笑,不是方才温和的笑容,却更加令人窒息。
北宫陵也不禁微微一愣,不得不说,这个人确实俊美不可方物,光是一个浅淡的笑容就足以使人沉迷,也不怪那些公主死活要嫁给他。
北宫陵微微眯起眼睛,可惜沉迷的人多,但不包括他。
霁华用内力把他手臂上最后一块瘀血散去,原本的青紫转为淡淡的青色,但是已经没有最初那么骇人。
霁华如墨玉般幽暗的黑眸看了他一眼,把蓝色的瓷盒放到他手里,“用这个擦几天就好。”
“多谢世子。”北宫陵笑着把手收回来,一点也没有推脱的意思。这盒膏药可是难得的稀罕物,他一闻就知道是玉骨膏,百两黄金也难求的治伤神药。
果然是皇家奢侈,就连玉骨膏也能随便送人。
马车停了,北宫陵撩开帐帘看了一眼,马车已经停在相府门前,大门是皇帝赏赐的黄花梨牌匾,并且还亲手题字,可见对丞相的亲厚。
霁华深深地看着他,淡淡道,“秦公子回到相府可要好好休养,遵循天性固然豁达,但须知道天性也能让人身陷囹圄。”
北宫陵回过头,潋滟的桃花眸在他神色清淡的脸上流转,却依然看不透他温和面容下的真正情绪。这个人,远不如所见所闻般简单。
不过一瞬,他收回刺探的目光,笑道,“世子的提点必当铭记在心。”
话落,他跳下马车,头也不回地走进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