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喜欢被她扰的心急,说道:“好十七,你要知道,我纵使变大了,也没有几年好活。我身上还有一桶战神酒,如果前面有什么敌凶,我们打不过。我马上喝了它,去为你死。无论大人还是小孩,死的时候都是一捧血。你活着,它是热的。你死了,它就冷了。”
白十七听了这话,情不自禁望向丁喜欢,见这孩童虽稚容依旧,眼角眉梢却泛出阵阵冷厉杀气,不由得惴惴道:“你说的这话真瘆人,我也是个江湖儿女,混不把这生死当回事,但若两人生死进退都捆在一处,却真是牵挂着,揪心着,双份儿的疼啊。”
丁喜欢握住了她的手说:“总之活一天就好一天,总之不分开。你看着我,我守着你。一眨眼我就大了。你把我和老五捡回来,从此一个你养,一个你爱,我们俩都听你的话。”
白十七还是生气,却忍不住轻笑起来,说道:“爹爹和叔叔都说你是个木头脑子一根弦儿,都劝我说你这样的人才道心无碍,可登临仙门。我怎么就没看出你哪里木呢!”
丁喜欢偷偷抱拳道:“女侠啊您要知道,有不少事都只能你知道我知道而已。”
白十七俏笑道:“那你说一件只有我知道的事情吧!”
丁喜欢偷看了一眼前方的人,见没人回头注意,便拉起了白十七的手说道:“别出声啊!”说完竟引着白十七的手向那话儿摸去。白十七一向豪快,探出小手攥了个结实。
“啊!?”白十七不禁轻叹。
“哎呀……”丁喜欢被冰冷的小手冻的翻了白眼,却另有一番倦鸟返山林的惬意。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的毒症能在局部暴发?”
“林江仙说是因为什么魄开……”
“啥破开能有这效果啊?”
“咱们跟上队伍吧,落下好远了!”
卜九虽是习武的粗人,心思却是极细密。眼见那两个大娃娃重归于好,不禁心中一块地石头落地,心说:队中第一个隐患就此烟消云散了,却不知是两人的哪个解开了心结;看起来,这小一辈的人儿对待感情总是比老一辈更有天分。
眼望满天的阴云,卜九只觉得像是看到了东虎国壮阔的大海,生出了几分人生当歌的豪情!他舒心的摇摇头,笑意刚刚挂上嘴角,就听云立一声低吼:“雪猿!”
只见云立仰面躺倒,弓已在手,眨眼便向空中射出三箭。丁喜欢连忙抬头望向半空,只见十几个硕大雪白的物体正攀着山岩快速向下袭来,在空中还投下了雨点般的石块。他记起自己的职责,赶忙去保护佟修,却见到佟修在落石中似闲庭信步一般,毫无危险。
这是其他各人都已反映过来,各自动作。佟九走到队中,只用双腿就踢开无数石头,丘准拽出一柄硕大铜锤,舞动的向盛开的葵花,更将众人罩在其中。
第一只雪猿直砸向看似柔弱可欺的白十七,却不料这手持朴刀的女孩,一个顺滑的转身,刀锋巧妙一翻,顺势取下了猿首!怀中的老五看见兽血喷了一地,仿佛见到了美食,跑到地上舔舐起来。
又有两只雪猿落地,径直包夹丁喜欢。小丁哪里有什么招式,抡起长杆便是搂头猛砸。一个雪猿成功欺身,重重撞在丁喜欢后心处。
白十七见了失神大叫道:“喜欢!”
丁喜欢一个骨碌爬起来,心中羞愤至极。左臂不自觉的闪过紫光,竟打开了鬼道五感。感官一时变得异常敏锐。他将双脚用心踏在地上,感觉着从大地传来的坚实感觉,腰腹、双臂一起用力,将千年阴沉竹轮了起来。手竹相交之处,阵阵阴气不被察觉的渗入丁喜欢体内。
常常的竹竿被舞成一团黑色的旋风,劈头盖脸的砸向两只雪猿,准准的敲上猿首。只听两声哀嚎,两只畜生全数落下山崖。
又有几只雪猿凭空落下,丁喜欢隐隐觉得有些怪异的感觉,却一时说不清楚。他看准落点,一竹竿提前扎入了还未落地的雪猿双腿中。
“哎呀”一声
那雪猿竟发出了人声。丁喜欢正错愕,忽然听到身后“叮当”响起了兵器对撞的声音,忙回头看,却见到白十七的朴刀将两只闪着凶光的钢爪挡在毫厘之间。他再不犹豫,阴沉竹霹雳般出手,一股恶风随枪而去,耳中只一声“铎”的闷响,那身披猿皮的杀手竟被阴沉竹轰碎了前胸,瘫软的倒在山道之上。
丁喜欢裂开嘴笑了,却看到白十七状如疯虎般奔向自己。他心中“咯噔”一声。连忙转身奔向应该被自己所保护的佟修。
来不及了。
两个阴险的杀手前后夹击。佟修实在躲不过,被一钢爪,划在了面门上,顿时惨叫倒地。杀手见一击得手,抽身便走。白十七抽刀,凌空劈来,杀手抬起钢爪硬抗一手,却没看到一个矮矮的小童从少女的胯下钻出,凶戾无比的攥住了他的咽喉。
另一名杀手见无路可逃,翻身跳入了悬崖。云立却不愿放过他,三只夺命羽箭急速跟了过去,带出一蓬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