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一地,只能展开两万兵勇,我们的二十万精锐只能碌碌等待,这是不通军事之人才能做出的事情。卫老儿身为一方统帅,却一心修佛,不理军事,父皇早就该免了他!”
众将士听了同时低头谢罪。
“众将士听令,从今日起,架设吊筐十座,将城中十万人马外放到苍、赤山脚下埋伏。五天之内,雪魔不来则已,一旦来犯,就从两翼包抄,让他们有去无回。”
众将士心中皆不以为然,心里却都在想:五天之内,吞天大雪就会飘落,雪魔无论如何也玩不出花样,就让这位纸上谈兵的皇子由着性子来吧!
十八皇子调度完毕,志得意满的走上城楼,饮酒作乐去了。
丁喜欢持枪驭熊,一马当先,冲在三十万雪原勇士的最前面,身后,玄水族浩浩荡荡的雪驼骑兵,离火族整齐规矩的车队,隆隆而来。
忽然,前方冲过来一匹雪驼,米思来坐在上面,神情凝重。他附身到丁喜欢耳边,耳语几句,便再度离开。
丁喜欢笑道:“真是天助我也。”他回身吩咐一二,只见两条长龙般的队伍跃然而出,直奔东西两侧。不一会儿,喊杀声冲天而起。
寒刃五岁开始修炼弓射之道。二十五年来,从不曾懈怠。然而他知道,对一名射手来说,最重要的既不是苦学也不是机缘,而是距离!
他十八岁从军,多少次曾梦想:在坦荡的雪原上和凶恶的雪魔真刀真枪的开战。可老人们都告诉他:城墙才是最有力的武器!十八皇子终于让老规矩作古,他则有幸带着一帮新兵,踏马雪原。他高兴极了。脚下是圣殿的疆土,手中是戍边的荣耀,这才是一个边关将士应有的生活!
当他惊奇的发现,前方出现了一小队身着兽皮的雪魔时,他激动至极。身边的新兵们齐齐顿住脚步,他则拨马向前,张弓搭箭,百步穿杨,三箭连发。
三头高大雪魔立时倒地,兵丁们的士气瞬间高涨,像看到绵羊的饿狼,猛扑了上去。
一顿饭的时间后,寒刃高兴不起来了。身边的兵卒越来越少,雪魔却越来越多。他这时才发现,无论是距离还是城墙,都意义非凡。
片刻后,整整一万名新兵,全部倒下在雪魔的巨斧重锤之下,身边只剩下五六个身手不俗的兵勇,施展出一种奇妙的轮转站位之法,堪堪挡住了疾风暴雨般的雪魔。他们就像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在惊涛骇浪中徒劳的挣扎着。
忽然,身边一位高大的新兵怒吼道:“该死的丁喜欢,还不出来!丁喜欢,老子是来找你的!白十七,你卜九叔叔来了!”
一个光头的中年新兵则幽幽的道:“卜老大,你得用雪原土话招呼他们!”说完,光头嘟哝起不知何意的话语,声音浑厚有力,传出极远。雪魔竟缓缓停住了攻势,只将他们几个围在中间。
寒刃心中一阵疑惑,却看到一位身着紧身兽皮,黑白豹纹相间的野性女子从高大的雪魔中跑了出来,一口正宗的幽州口音官话笑道:“卜大叔,怎么是你们!终于见到亲人啦!”
寒刃心中大惊,心道:原来生死国中早有雪魔奸细。他刚想辨认身边的兵丁,只觉脖子上凉意泛起,一个浑身扎满绷带的人,用一把清辉闪耀的匕首,利索的割下了他的头颅,那未完的思绪坠入地狱业火之中。
“你们要攻打生死国?”
一个时辰之后,卜九在一座临时的帐篷中大叫了起来。
丁喜欢含笑点了点头。
云立望着坐在丁喜欢身侧的两位少女,微笑不语;丘准则疑惑的望着丁喜欢的双眼,他心里想:这小童儿的变身毒症奇怪异常。这也就罢了。为何分别只是年余,真实年龄不过十来岁,眼中竟流露出久经阅历的成熟风采。而那野性十足的白十七,竟如知礼大妇般,陪在一旁,而另一边,一位灵气惊人的美丽少女则落落大方,显然与丁喜欢的关系也非比寻常。
丁喜欢这时说话了:“几位叔叔,我现在是雪魔的军中统帅,打下生死国后,马上卸任,返回武圣山。”
卜九沉声道:“你这历练的确颇有成效,到此为止却是正好。你和十七速速返回山中,消化历练所得,备选五宗仙使登临。”
不等丁喜欢说话,白十七笑着开口了:“卜叔叔,我家丁喜欢潇洒北地,一路花开,早已做了这雪魔圣母的半个女婿,这位便是我的好妹妹,离火祖圣女黎苏。”
黎苏毫不慌张的丢了一个白眼给白十七,笑着说道:“小女子是个北地蛮人,不知礼数,不懂礼法。幸亏白姐姐看我对小丁一片痴心,才允我入了家门。不过我黎式一族,千年期盼,只愿南归。水火二族更对喜欢殷切拳拳,佐以重任,指望他能带着我们这些苦寒流民,越过生死雄关,重返九州故土。还请各位叔叔成全。”
卜九一听再不多言。他的山客队遇到口舌之争时,惯常以白十七的伶牙俐齿冲锋,以佟修的谨慎缜密断后,奈何此时这二人一个投了雪魔,一个早已由人护送,返回武圣山养伤,队中再无人可以开口说话。他不由得郁闷非常。
“你将如何攻城?”一个闷闷的声音响起,竟是戴不肯。
丁喜欢摇摇头道:“方法险峻单薄,不说也罢。”
丘准则问道:“城破之后,九州门户大开,你如何面对天下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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