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去哪?”无名抬头看着七七,一把扣住她的腕,急道:“我现在伤成这样,无法护你,你不能出去。”
“我没想去哪。”七七转了转眼眸,犹豫了下才道:“昨天不是在他们军营里盗回了不少粮食吗?我打算拿去派给贫民,让大家高兴高兴。”
“可你这样出去……太危险。”无名还是不愿放手。
七七垂眸看着他那只扣住自己手腕的大掌,浅浅笑了笑,眼下不知闪过什么,忽然道:“你这样,我会以为你是在紧张我,你不会真喜欢上我了吧?”
闻言,无名脸上一热,迅速放开了她,不悦道:“胡说什么?”
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事情一定要解释清楚,他继续道:“昨夜护你并非对你有意,我只是……只是要听从我娘的,而你……”
话越说下去,他一张脸涨得越红,不知道是心急,怕她误会,还是为了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他又道:“你毕竟曾是我未过门的娘子,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的责任,有我在,自不会让你受伤,可这与男女之情无关,你别瞎想。”
“既然无关,就不要表现出像是特别在意我那般,容易让人误会,知道吗?”又轻轻推了他一把,让他重新在床上躺了下去,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七七继续道:“我不过出去随意走一趟,有阿红在,怕什么?”
“那好,你带着那只怪鸟一起出门。”无名忙道。
七七白了他一眼,忍不住怨念了起来:“你可别当着它的面叫它怪鸟,它有名字,叫阿红,它是神鸟,不是什么怪鸟,你若惹它不高兴,当心它锋利的爪子直接把你抓个稀巴烂。”
无名没说话,但还是心有不安,见她站起来端着水盆就要离开,他还是忍不住问道:“果真只是出去派发米粮吗?”
七七脚步一顿,连头都没回,直接丢了一句“罗嗦”,便举步朝门外走去。
出了门,她吁了一口气,眼底的柔和顿时变得冷冽了起来。
米粮自然是要派发的,不过,那个军营她总得要再闯一闯,还有那几个所谓的神僧。
那都是高人,高人自该有自己的武学涵养,可他们的掌中居然带着剧毒,这样的人留在世上只会害人,伤了她的朋友还想逍遥自在活下去,没门!
那盆用过的水被她倒在后院的花丛里,这个临时找到的院子已经荒废已久,后院里,阿红还站在那里,到处都这么脏乱,连找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她招了招手,阿红立即迈步迎了过来,她看着它轻声道:“阿红,我要出门一趟,你在这里给我好好守着他们。”
阿红轻轻煽了煽翅膀,似乎在抗议。
七七脸色一沉,瞪着它不悦道:“你若是不听话,以后我不让宝儿跟你玩了。”
阿红低低嘶鸣了一声,一双翅膀又在不断煽动,爪子在地上撩了好一会,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七七轻抚了一把它肚子上的毛发,柔声道:“好好守护他们,等我回来,过几****带你去见宝儿。”
想了想,又觉得有几分怪异,正要离开,她回头看着阿红,讶异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怎么来的?”
阿红摇了摇头,嘴儿落在地上轻轻敲了几下,又低垂头颅用脑袋在她身上顶了两下。
七七白了它一眼,冷哼道:“不问就不问,这么神秘。”
一转身就要往后门而去,走了两步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阿红一眼。
阿红来了,那她师父,还有阿初的师父,以及依然昏迷不醒的娘……
难道说娘醒过来了吗?记得师父说过仙岭山那地方有灵气,娘在那里呆着,身子才能慢慢恢复。
如果说他们真的下了山,那娘……
只是阿红现在不愿意告诉她,她也无法问太多,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把这一切压在心底。
走到院门处,她低唤了声:“惊世。”
惊世又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蹦跶了出来,甩了甩身上的尘埃,低低嘶鸣了一声。
她扯着缰绳一跃上马,拍了拍它的鬃毛,柔声道:“走,我们劫富济贫去。”
“……”
城中有人派发米粮,这事传到府衙耳中,刺史大人立即便命人去军营通知太子殿下。
如今东陵拓日依然病重昏迷,军中所有事务交给他手下那名大将李延的手里。
昨夜两座粮仓失窃,四口粮仓失火被毁,如今听说城里有人派发米粮,自然想到的是与昨夜他们丢失的米粮有光。
但,军中数十万兄弟,粮仓又在大军守卫最森严之处,这两口粮仓的米粮是如何运出去的?这么多兄弟守着,竟无人能发现,此等怪异的事,谁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