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听了这话警惕地放下筷子,看着九姑娘问:“你不会是想拉我入伙吧?”九姑娘被说中心思,把头低了一低,笑了,“姑娘你果然聪明,一猜即中。我刚才跟陆堂主和两位长老商量了一下,确实是有让你加入我们的想法!”“那要是我不同意呢?”乔婉自己说完这句话,突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指着那饭菜,“你……你不会是在这里给我下了毒吧?那种控制人心智的,或者是那种定期给解药不然就全身腐烂而死的?”九姑娘见她紧张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姑娘,你想象力太丰富了!你是恩人,我怎么能给你下毒呢?那岂不是恩将仇报了吗?放心吃吧,没有毒的!再说我们又不是恶人,哪能用那种下三烂的手段强迫你加入呢?”“那你们是什么人?”乔婉将信将疑地拿起筷子,还是不敢吃,索性不吃了,盯着九姑娘问,“你们这么神秘兮兮的到底是干什么的?不会是反清复明吧?”九姑娘听了这话霍地站起身来,一把扣住乔婉的脉门,寒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喂喂,疼疼,我只不过是猜测,你这么激动干嘛?”乔婉想挣开她的手,却是徒劳,只好放软了语气,“九姑娘,有话好好说,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能随便动粗呢?”九姑娘放开手,慢慢地坐回凳子上,目光灼灼地盯着乔婉,“你真的是猜测的?”“唉,我以前看电视剧和小说,清朝有像‘天地会’那样的组织,专门为了反清复明的,我见你们情况差不多,所以就联想了!”乔婉见九姑娘有些相信了,试探地问,“那你们不是反清复明喽?”九姑娘轻扬了一下秀眉,“你也知道‘天地会’?”“知道啊,电视上经常演,小说里也有!”乔婉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见九姑娘满眼不解,于是摆了摆手,“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你们这里没有电视,小说应该有的!”九姑娘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似乎下定决心一样地抬起头,认真地说:“姑娘你猜得没错,我们‘白姑香堂’确实是为反清复明而组建的。鞑子入关这么多年了,口口声声说满汉平等,可是到底哪里平等了?看似天下康平,可是又有多少人在那些贪官污吏的压榨之下受苦受难呢!他们霸占河山,剥削民众,无恶不作,我们要为千千万万民众讨还河山……”“哎,哎,九姑娘,等会儿,等会儿,你先别激动!”乔婉见她越说越激愤,大有“五四青年”当初的风采,连忙打断她,“九姑娘,我有个疑问,你觉得就凭你们这些人整天去刺杀刺杀阿哥什么的就能反清复明了么?”“我们正在准备刺杀康熙!”九姑娘似乎没有听出乔婉话语中的意思,握紧了拳头,恨恨地说,“只要康熙死了就会天下大乱,到时候夺回大明江山易如反掌!”乔婉知道跟她说什么也没用,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筷子大口地吃起饭来,边吃边说:“唉,恢复了又怎么样?到时候还是要找一个人来做皇帝,还是封建社会,还会有贪官污吏,还是有百姓受苦,我没觉得有什么区别!除非你们现在脱胎换骨,跑步进入社会主义社会,啊,不,跑步去*社会吧,反正也是跑,还不如一口气跑到头!”九姑娘显然是没有听明白,皱了皱眉头,“姑娘,你在说什么呢?你的意思是你喜欢鞑子了?难怪你……”“误会了!”乔婉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我谁也不喜欢,我就是觉得你们做这些老百姓也不一定感激你,他们呢对于谁做皇帝没什么感觉,只要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行了。天下大乱最难过的还是老百姓,你们这么做了到底是在帮老百姓呢还是害老百姓呢?”九姑娘似乎是被乔婉的话给说得迷糊了,眉头紧锁着陷入沉思。乔婉见她认真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心想:“你慢慢想吧,忧国忧民那不是我的职责,反正我一人吃饱全家不愁!”“不对!”九姑娘突然拍起了桌子,瞪着乔婉,“你好大的胆子,我是来说服你的,怎么能被你的谗言迷惑?”乔婉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那你想怎么样?难道我不入你们的‘白姑香堂’你们就杀我灭口?还是有什么非常手段让我屈服?”“你……”九姑娘被乔婉说得有些语塞,不由得愤然,“姑娘,我见你救了萧大哥,原以为你是个侠肝义胆、善恶分明的人,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如此的什么啊?”乔婉料定九姑娘不能拿她怎么样,胆子也大了些,不以为然的笑笑,“你是想说我如此的庸俗不堪、碌碌无为,没有追求没有抱负吧?唉,如果像你们这样瞎胡闹就能变成英雄,我倒是宁愿平庸到死!”九姑娘着实没有乔婉的口舌伶俐,明显地败下阵来,只好忿忿地哼了一声,摔门而去,“锁好了,看住了,不准出差错!”她在外面吩咐着什么人。“切,恼羞成怒了呢!”乔婉吵门口瞥了一眼,扑通一声躺在床上,“反正吃饱了,不管了,睡觉觉了!”南妮经常这样说:“乔婉,幸亏你精神够大条,不然在莫笛的压榨之下一定会精神失常!你这么健康,而且还能吃能睡,简直就是一个奇迹!”来到清朝,乔婉才觉得南妮真是慧眼独具,也开始佩服自己这种随遇而安、得过且过的性格了,要是换了南妮,肯定已经寻死觅活,跟这个没有网络、没有手机、不能疯狂购物的世界说“Goodbye”了。佩服了一顿自己她觉得心情舒畅了很多,不知不觉地睡过去。梦里她回到了现代,正和南妮准备吃“麦当劳”,突然觉得头顶吹来阵阵阴风,一只柔弱无骨的冰冷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她蓦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一身白衣披头散发的女人正立在床头对她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