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百多呢,她是不是终于有机会从那个恶魔的身边逃走了,是不是终于可以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不会被人打、不会被人强迫、不会挨饿受冻,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也不会被抢……
想着想着陆怡畅就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她这些年过得有多苦,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当年十九岁的自己,带着对爱情的憧憬和方韦南结婚,谁知道那方韦南竟是个畜生,在婚后一个星期,自己不小心流产,他们一家就开始对她各方面的欺压。
因为流产后没有好好调养,身子也越来越差,搬到镇上之后,自己就努力赚钱,但是那一点儿钱,怎么也不够染上赌博的方韦南花,最后他居然把自己拿去抵债……
沉浸在痛苦回忆里的陆怡畅,被一阵‘咕噜~咕噜噜~’的声音惊醒,她擦干眼泪,快速的把钱装回去,放好,把床挪回原处,才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
粥已经熬好了,她把案板上的青菜,撒进粥里,盛满一碗,就坐在煤炉边吃起来。
炉子里的火很旺,烤的她身上暖乎乎的,粥很香,陆怡畅也吃的开心。
几分钟的时间把晚饭进肚,把锅碗洗净放好,从柜子里拿出剩下的面粉,准备烙饼子。
和了面,陆怡畅开始收拾其他的东西,既然准备走,就要抓紧时间了,如果这时候方韦南来了就不好了。
把柜子里的几件破衣服拿出来,然后爱惜的从底层捧出一件暖和的新棉衣和一双厚实的新棉鞋。
这是她给自己做的新衣服,放了这么久,终于可以穿上了。
她要去发达的大城市里,找一份工作,过着安安静静的小生活,等赚够了钱,就买一套小房子,然后把爸妈接过去。
这样想着陆怡畅要摆脱方韦南的决心就更强烈了,她手脚麻利的把衣服叠好,放在一张干净的被单上。
转身准备烙饼子,她熟练的把面揉了揉,分成几个小面团,用擀面杖擀成圆圆的饼子,等炉子上的锅热了,倒了油,就把饼子放进锅里。
忙碌了半个小时,烙了三十多张饼子,肉馅和鸡蛋馅各五张,其他的都是咸菜馅的,用事先买好的油纸把饼子包起来放进被单子,用旧衣服包住保温,再把被单的四个角绑结。
又收拾了一些其他的行李,陆怡畅就准备离开,到门口站了片刻,又走到床头,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纸和一根铅笔。
拿着写好的信,走出房间,关门的时候陆怡畅深深的看了一眼小屋,落锁。
她把信别在锁上,把钥匙放在墙边阉菜缸上,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终于要离开这里了,陆怡畅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激动,这大概就是一种解脱吧。
不过让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因为她一时兴起写的信,会成为她惨死的催命符!
而害死她的罪魁祸首,正是她信上拜托照顾她父母的表姐和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