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儿的醉月姑娘,可是一绝呢!”
“醉月姑娘?”
“嗯,听说是色艺双绝,一会儿她就该过来了,公主你咳咳……”
洛书城忽然住了口,因为裴言卿霎时凌厉的目光。
……
这醉月是什么人,霄白倒是听董执事提起过,说是朗月国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才貌双绝,却甘心在青楼为妓,是朗月的一个奇闻。能当青楼楼名的女人啊,那该漂亮成什么样子?霄白很好奇,相当好奇,好奇露骨地写在了脸上,脸上的表情叫猥琐。
“她一会儿就该来了。”洛。
话音才落,门口就传来一个柔腻得不像话的声音:“醉月有礼了。”
醉月?
霄白兴奋地往门口打量,才第一眼就愣住了——那姑娘漂亮是漂亮,但是……她知道自己的手抖,所以藏到了桌子下面,脸上的表情却一时半会儿调节不过来,只能维持在僵硬的状态。
醉月见了她也是一愣,脱口而出:“霄白?”
“你、你认错人了!”
霄白慌乱地灌了一口酒,拽过裴言卿的袖子。
“那怎么称呼?”醉月笑了,眼底却尽是冷冽。
“段茗。”裴言卿接过了问话,收起了常年挂在嘴边的笑。
“段茗?”醉月笑得别有深意,“姑娘与我以前一位姐妹倒是很相像呢。”
“呵,她是我家的夫人,正经家女子,姑娘花名满天下,还是少和我家茗儿称姐妹比较好,免得引起人家误会。”
“多谢公子提醒。”
“不客气。”
一番话,霄白对裴狐狸那叫一个五体投地啊五体投地。他果然反应够快,性格够恶劣,嘴巴够毒!这才是高人啊高人!只是一不小心,她“我很膜拜你”的目光却撞上了他没有笑意的眼睛,顿时冷彻。
他……还是怀疑了。他的眼里像是压抑着什么东西,就好像黑夜里湍急的河流,只是隐隐看见起伏,底下波涛汹涌成了什么样子,没有东西可以丈量。他在压抑,或者他在忍着些什么,连平日里运用自如的面具这会儿带着都有些僵硬。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去拽他的手,只是一触碰就被他死死抓住了,然后收到一记警告的眼神。额……
——也只有裴言卿自己知道,他的心纷乱成了什么样子。为的是刚才那个叫醉月的女人口中那个陌生的名字。被他拽着的家伙不是个会伪装的人,她的反应让他的心跳得更快。多久、多久以前开始怀疑的呢?他已经记不清了,只是……只是一直不敢相信……
毕竟是做了整整四年的梦呵。
“言,我、我不舒服,我们先回去好不好?”霄白慌乱。
“好。”他几乎是温柔的,只可惜慌乱中的霄白没现。
“等等。”醉月开了口,她说,“你们是夫妻?”
“是。”裴言卿答。
“呵,我和这位姑娘很是投缘,想请她喝杯酒。”
“我不要。”霄白抢着反对。
“呵,天冷,喝杯酒暖暖出去不会着凉,”醉月笑得很狡黠,“还是说,你是心里有鬼,不敢?”
“我……喝就是。”一杯酒而已,她总不会公然下毒吧?
“来人,上酒。”
丫鬟没多久就端了一壶酒上来,醉月随手拿了一个杯子替自己斟了一杯,霄白那杯用的是她刚才自己的杯子。没有任何动作是下毒的。
霄白虽然有点怀疑,却也没多想,皱着眉头把那杯酒灌下去了。
“我可以走了吧?”她咬牙。
“呵,欢迎下次再来,醉月在这儿随时恭候。”
“好啊。”霄白干笑——下次会来这儿才有鬼!
洛书城坚持说要等到他心心念念的江湖人士,不肯走。裴言卿就带着霄白先行离开。
霄白不知道刚才自己露了多少馅儿,一路上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是小心翼翼打量着同样沉默不语,却一直牵着她的手的裴言卿。他的手很暖和,人却异常沉默,这让她很没底。
“喂,狐狸……”她叫他。
裴言卿忽然一把把她拽到进了一个死巷,把她互在身后冷厉开口:“出来!”
从刚才出门就一直跟着的人终于显了身,是两个蒙面的黑衣人。霄白心里一惊,仔仔细细打量那几个人,把裴言卿拽下来在他耳边耳语:“他们是拳脚厉害,你找个长点儿的东西当兵器……”
话才说完,她看到的是本来没带什么兵器的裴言卿居然腰间抽出了一把软件,风驰电掣一般直刺那两个人。来往数十招,那两个人因为他带着兵器,始终近不了他的身。霄白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蹲了下来,静静看着不添乱。靠近百招的时候裴言卿解决了第一个人,而后就容易很多了,快两百招的时候,第二个人也因伤逃跑了。
裴言卿很气喘,他像是病了,扶着墙重重地喘气。霄白一紧张,赶紧起身去扶他,结果自个儿头一阵晕眩,这才现自己居然浑身烫,连喘气都透着热度。
是……刚才的酒劲儿?
还是……那个喜欢用毒的疯女人用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