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珪摇了摇头,呵呵的笑,“萧某,不是殿下的对手。”
“先生不必过谦。来?”
“如此,萧某只好奉陪了。”
片刻后棋盘刚刚摆上,一骑快马在蒙蒙夜色之中,奔出了重阳阁的大院。
萧珪与寿王李瑁都看到了,二人相视一笑,显得颇为亲密与友好。
大约一个时辰以后,夜色已深,重阳阁茶客爆满生意极好。
萧珪已经陪寿王李瑁下完了两盘棋,一胜一负。二人还饮了一点小酒,显得颇为尽兴。
楼梯间传来了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严文胜去而复返,站在茶室门外请示道:“属下严文胜办事归来,请向先生交令。”
萧珪看了一眼寿王李瑁,以示征询他的意见。
寿王李瑁点了点头,“叫他进来说!”
“进。”
“喏。”
严文胜脱下鞋子,拉开滑门走了进来,跪坐于地叉手而拜,说道:“报先生,属下奉命前往金吾军营,找到王校尉与他问起秃驴之事。王校尉告诉属下,秃驴因在巩县拒搏之时,膻中遭受重击导致肝脾破裂,已于今日凌晨时分,不治身亡。”
二人同时面露惊愕之色。
寿王李瑁连忙道:“可曾见到秃驴尸首?”
“回殿下,小人见到了。”严文胜叉手而拜的说道,“尸体僵硬,口鼻带血,确是内脏暴裂而死。王校尉等人已经向上汇报请令,秃驴的尸首即将就被掩埋处理。”
萧珪连忙说道:“那就是还没有掩埋了?”
“回先生,正是。”
萧珪说道:“殿下,趁现在还有时间,我们过去亲眼看一下?”
“哎……”寿王李瑁叹息了一声,摆摆手,“不必了。”
萧珪挥了一下手,严文胜起身退下,拉上了滑门走下了楼梯。
萧珪说道:“殿下,秃驴这一死,倒也省事了。就算有人怀疑杀人灭口,那也查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因为他真是自行暴毙的。”
寿王李瑁只好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萧珪面露笑容指了指棋盘,“殿下,到你了。”
寿王李瑁颇为无奈的暗自叹息,哪里还有什么心思下棋,于是道:“天色不早了,不如留此残局,你我二人隔日再战?”
“好。”萧珪答应得十分痛快,“只要殿下有此兴致,萧某随时奉陪。”
寿王李瑁站起身来,与萧珪叉手拜别,下了楼,坐上车。
萧珪坐在茶室的窗边,目送寿王李瑁的马车离开。他面带微笑的举起茶杯对着那辆马车,轻声自语道:“再见了,寿王殿下。永别了,五品亲王友!”
影姝的声音响在门外,“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进来,陪我坐一会儿。”
影姝应了喏,拉开门走进来。看到棋盘,她顿时就笑了,“先生又在逗寿王玩呢?”
“胡说。”萧珪笑道:“明明是在对弈。”
影姝笑得灿烂,“输赢全在先生一念之间,这不是逗他玩,又是什么?”
“你陪我下完这一残局,我们就回家去。”萧珪说道。
“好呀!”影姝倒是答应得快,坐到了萧珪的对面,执起一枚黑棋而沉思。
萧珪面带笑容的看着她,“你就不怕,我也逗你玩吗?”
“不怕!”影姝笑嘻嘻的说道,“与先生对弈,输了应该,赢了光荣!”
萧珪呵呵直笑,“你心态很好!”
“我下这里!”影姝落下了一子。
萧珪看了一眼,笑道:“你输了,回家去。”
“咦,不会?”影姝瞪大了眼睛,盯着棋盘。
萧珪站起了身来朝外走,“明天再来琢磨!”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影姝一边狐疑不解的嘀咕着,一边跟着萧珪走了出来。
稍后,萧珪与影姝一同坐上了严文胜的马车,回家去。
马车挂着重阳阁的灯笼进了坊门,四下安静无人。
萧珪说道:“今日之事,务必保密。”
“明白。”影姝与严文胜一同答道。
萧珪特意说了一句,“影姝,你的小黄本上,也就不要记了。”
影姝连忙答道:“先生放心,这种事情影姝从来不会记录。那个小本本只是备忘用的,记一些寻常之事。”
萧珪点了点头,说道:“严文胜,军营里的经手之人,需得好生打点,也叫他们一并保密。”
“先生放心,我都已经打点好了。”严文胜说道,“我找到了王校尉本人,由他亲自安排,十分隐密的把事情给办了。就连伤势与死因,都与严某描述的一致。”
“很好。”萧珪微笑点头,“辛苦你们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