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荣持矛出阵,指着郑伦道:“郑伦,让我见识见识你的钩镰枪!”郑伦见两人使得都是长枪,但陶荣所使的似有长上半尺,郑伦道:“好,请指教!”
两人兵器相近,招式也颇为相似,但陶荣长枪既长着半尺,且臂力也更大些,于长枪威力更大,使得虎虎生风,相较之下郑伦似稍微逊色,几次应招虽然接下,却颇感不支。但陶荣也知郑伦钩镰枪威力最大者并非其枪头,而是旁边的横钩,是以时时处处都颇为小心。
郑伦几次想以横钩钩住陶荣,但均未得手,且寻隙反攻却感郑伦不但攻势猛,但守得却也严密,可谓攻守兼备,心道:“你使的是枪,我使得也是枪,难道我就真不及你?”当下郑伦细观陶荣招式,他本是极其聪慧善察之人,心下思念陡转,手下枪招变得越来越精巧,且奋力而上,不再一味防守。陶荣本处攻势,颇占优势,但见郑伦枪招突然变强,心下暗惊,当下枪也使得越来越威猛,但郑伦攻势却也越来越强,最后两人渐成平分秋色的对战之势。再后来两人连招式都相同了,更加不分胜负。
此时追梦关城楼上,萧云山瞭阵,暗道:“这郑伦,是想使诈招了!”
又过数招,两人一起枪指对方胸口处猛刺过去,均见自己刚刺过去,却见对方矛头也捅了过来,都同时斜身一闪。陶荣见状,刚要收招再战,他本以为郑伦也必如此,谁知郑伦却不收招,而是枪杆在手中一转,那横勾本来指向外侧,这下突然转而向内指向陶荣胸口处。
陶荣大惊,方知郑伦这般耐心的跟自己对招就是为了空隙再使出原有招术,但此时明白过来已为时已晚,郑伦勾住陶荣铠甲猛往后一拽,陶荣顿时从马上落下。
郑伦枪指陶荣道:“哈哈,将军大概忘了吧,我这枪非普通的枪,而是钩镰枪!”陶荣极其恼怒,刚才败阵,虽也是中了对方招术之故,但思之更觉是中了其奸计才败阵,心中极其不服,但既已落马,却已无法可说。
陶荣刚败,追梦关又出来一将扶起陶荣,陶荣恼怒却也无奈,只得捂着胸口回进追梦关。郑伦见这来人,年纪甚轻,但英武不凡,手下兵器,是一把三头叉,这是一见并不常见的兵器,且观这三头叉的前部叉身极大,观之就令人生畏。郑伦不敢怠慢,抱拳道:“敢问将军尊姓!”那人道:“在下孙宝!”郑伦道:“孙将军请!”
孙宝的大叉观之极大,使起来也极强,每一挥招,郑伦只觉都有一股劲风扫过,郑伦暗暗心惊,第一次与这兵器相斗,却没想到竟有如此威力。郑伦几次想上前反击,可一来孙宝知道他钩镰枪的威力,暗中防备,二来其叉又长又大本就不易靠近,却发现根本近不了其身。
郑伦历战无数,越是危险,越是冷静,他细细观察孙宝招数,发现孙宝叉子威力虽大,但招数颇为有限,且或许是那叉子过多,显得有些笨重之感,随即思得应变之策。
数十招之后,孙宝持叉向郑伦直击过去,郑伦并不躲闪,也持枪直刺,兵刃相交,钩镰枪横钩与那巨叉顶在一起。孙宝猛然使力,他所使大叉力道较钩镰枪更大些,是以想一下把郑伦顶下马。谁知一使力,那叉子向斜上方刺去,孙宝不禁一惊。原来郑伦见枪一跟他叉子顶住,并不使力与之硬抗,而是猛往上挑,结果孙宝巨力,俱被引上方虚空处。郑伦瞅准时机,突然从马上跃起,飞身一脚向孙宝跺去。孙宝猝不及防,手中兵器被牵制也无法抵挡,顿时重重被跺下马来。
双方武术名家立即明白,这是郑伦早就计算好了的招式。
郑伦连败追梦关韩勇、陶荣、孙宝三员大将,但追梦关兀自不服,又有一人出战,名叫张山。
张山使的是两把大斧,一上来向郑伦势若猛虎般攻过来。郑伦一惊,见其使的是两把短兵器,利于防身,当下不敢大意。张山斧挥的极猛,郑伦当下严谨防守,不敢让那斧子稍触身上,心道怪不得这追梦关这般难打,关内猛将这般多。郑伦微一思量,突然弯身,朝那马腿勾去,马腿一痛,那马立时一声嘶鸣,张山猝不及防,显些从马上落下,郑伦朝张山身上猛的一压,张山坐不住,翻身下马。
接着追梦关内又连上数人,均被郑伦击败。众人只觉这郑伦枪法虽高,但也不是无法抵挡,但那枪边的横勾,却使得极其精巧,令人防不胜防。萧云山暗暗心惊,这郑伦武艺固是一回事,但在战场上能处变不惊,总是在危急时刻能静心观敌,察找对方招术特点,寻找疏漏,且能迅速找到应变制敌之策,却更是不易。此人既能为大军先行官,果然非同一般。
郑伦连胜数仗,得意非凡,在马上指着萧云山大声叫嚣道:“萧云山,既已落败,就请依言快快打开城门,献出城池,我家主公绝不会伤尔等性命!”南都军中也是欢声一片,附和助威。
此时追梦关内却寂静许多,萧云山面色严峻,没想到这南都军中还有这般厉害的将领,自己自不会依他言开门投降,但这下士气就弱了。众将气不过,又要请命去战,均被萧云山喝止,他实无把握谁还能上前去。
这时,萧红玉道:“爷爷,让红玉下去跟他较量一番!”萧云山知道孙女本领,略一思索道:“好吧,孩子,你要小心!”萧红玉道:“爷爷放心,如今正是用到红玉看家本领的时候!”萧云山笑着道:“孩儿小心,若是不敌,尽快回来,不可力战!”萧红玉道:“爷爷太小看红玉了,您放心!”
伯邑考在一旁听着,他见萧红玉竟要出战这武艺超群的郑伦,本就觉匪夷所思,更没想到萧云山竟会答应,忙道:“不可!”刚一出口,顿觉言语不当,这追梦关并非西岐,哪轮得到自己发号施令。
萧红玉一愣,眨着眼睛看着伯邑考问道:“怎么,公子以为我打不过他!”
伯邑考支支吾吾道:“这……战场之事,男女岂可并论!”
萧红玉嗔道:“那你还是以为我打不过他!”
伯邑考叹道:“小姐何必逞强,作战之事非同儿戏!”
萧红玉道:“公子放心,若是等会儿我胜了她,公子要如何赏我?”
伯邑考突然道:“只要你不下去,你要便如何,就如何?”
萧红玉听出其话中关切之意,心下既感动,不禁生出温馨之感,道:“公子放心,我既敢下去,就有把握赢他!”说着走下城去,众人一起看着她。伯邑考突然想走上前去拉住她不要她下去,但终究忍住了。
萧红玉骑上一匹枣红马出了城,在场中央停下。
刚才还在喧闹呐喊的南都大军,此时突然安静了下来,看着萧红玉。她一身红装,又骑得红马,秋风吹拂丝巾迎风而飘,娇艳的像朵像枝风中的红牡丹一样,轻风起拂,好像这世界唯有她一人。
郑伦略一思索,问道:“敢问小姐就是萧总兵之孙萧红玉!”萧红玉道:“正是!”郑伦大笑道:“小姐威名,四海无人不知啊!”萧红玉傲然道:“你现在才来讨好于本小姐,怕是迟了!”
郑伦一惊,才反应过来,此刻萧红玉在自己面前是一方将领,而非普通女子,当下笑道:“看来追梦关里真没人了,萧云山把自己的孙女都派出来了!”萧红玉道:“那是爷爷看你有些本领,不得不由本小姐亲自出马!废话不要多说,把你的本事使出来,让我也见识见识!”
郑伦笑道:“好,还要请小姐手下留情啊!小姐,请先出招吧!”萧红玉也不跟他客气,挥起九节鞭攻上去。
两人一交战,郑伦顿时感到有些轻敌了。郑伦虽经战事无数,但却第一次见到有持鞭的对手,一开始竟有些不知所措,那鞭子点、截、盘、戳、撩好似有千变万化,难以捉摸,竟一时难有克敌之计,只得紧守门户,思考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