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故作地惊诧道:“原来陛下当真不知道这件事,今日巫甲带了些金玉珠宝到王宫中来见我,说起此事,还要我劝解陛下,还说什么……说什么如今国是日非,江河日下,非革故鼎新、恢复此项祖制不足以拯救社稷,我在想自陛下讨平东夷之后,天下安定,诸侯无不感恩,何来国事日非,江河日下?但听他口气,以为他已奏报过陛下,是以也不好多问!”
受辛听到此,看着妲己这般新月般的面孔,满脸媚然无辜的面孔,哪存半点怀疑,不禁已恨得咬牙,道:“好啊,这些人当着我的面说什么如今天下安定,四海咸服,百姓安居乐业,实是旷古未有的太平盛事,原来在背后这般诋毁圣朝,我真是看错了他们!”说着,气得竟直喘气!
妲己见受辛发怒,不禁真的有些害怕,忙道:“陛下不要急?陛下,这贵族公议制到底是什么规制,这些人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受辛尽量平息怒火,讲述道:“贵族公议是几百年前我殷商王庭实行的一项制度,就是王族公族和君王一起管理朝政。如果此制真的实施了,他们就能与寡人一起决策大事,到那时寡人想做什么事,恐怕还得去找他们商量着才能办!”
这样说着,他也越想越怒,突然从床上站起来,怒道:“不行,我现在就把他叫过来,当面问问这个奸贼到底想干什么!”说着,就要往外走找来宣御官传旨!
妲己见状忙道:“陛下不可啊,此等小人陛下不必如此计较,况且陛下如此质问他,他若说姜文焕大军正在叛乱,其他诸侯叛乱也有不少,受战乱之苦百姓生计确实大受冲击,以此为说词倒也算是忠君爱国之心,陛下如何治他的罪!这样倒显得陛下不宽宏大量,不能虚心纳谏了!”
妲己这一劝,受辛这才觉得有些太急躁了,他气得走来走去,道:“不虚心纳谏?他要是当面直谏,也算他们是半个忠臣?竟在背后这样大放厥词,恬不知耻!前几日在宴会上他就说过要恢复什么贵族公议朝政之制,当时我就与他说过绝不可行,没想到他们还不收敛,费仲也曾告诉我要提防巫甲等人,我还不在意,没想到他们竟真的还存在这样的心思!一群鼠辈还敢觊觎王权!”
妲己眼珠子猛得一转,突然柔声道:“陛下,天这么冷,您怎么起来了!”受辛一听,深深叹了口气,一肚子气消去了一些,重又回到床上,妲已偎依有受辛肩上,道:“这些人确是痴心妄想,不过既然未曾向陛下奏明,想也是畏惧王威,以臣妾看,若是他们能知难而退,那就罢了,若是他们还敢有所动作,就不可不虑了!我看他们说是为陛下分忧是虚,分享王权增加权势是实,其实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臣妾担心他们或许还想着要以此制架空天子,取代王权发号施令,也未可知!”
受辛竟又是一惊,将信将疑地问道:“不会吧,他们真会有如此大的胆量?”妲己微微一声冷笑,道:“人心叵测啊陛下,想当年九侯一家不也是看起来忠厚淳实、毫无异心吗?可是后来怎样,利口侮君者有之,起兵作乱者有之,那姜文焕现在不还在率领大军同王师作战吗?”
受辛想了想,突然相信确有此可能,叹道:“天下恐怕只有王后能事事为我着想了!”妲己笑道:“陛下说哪里话,我与陛下既为君臣,可也是夫妻,妻子岂能不为丈夫着想!不过臣妾一介女流,也无甚见识,也不知想的对不对!只能时时处处为陛下着想,陛下日日忙于国家大事,不知这人心鬼蜮,臣妾只是不愿陛下不小心着了这些坏人的算计!”
受辛听着,心中不禁感动,将妲己搂得更紧了。又想起这件事,不禁目露狠光,恨恨地道:“寡人也没那么笨,不会那么容易上他们的当!”妲己知他已经上当,反而道:“是,臣妻妾失言,陛下英明神武怎会中他们的计,我看此事若是他们不再提,知难而退,也就算了,若是真有这等不轨之心,陛下绝不可轻饶!”受辛点点头,冷冷地道:“好,希望他们不要再自寻死路!”眼中射出酷烈之光。妲己看着受辛的面孔,嘴边现出一丝不易察觉得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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