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六急促的喘着气,道:“咱们的人跟尤浑也派去陶四的作坊拉漆器的人打了起来!”
墨羽本在一旁听着看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一听到他提到“陶四”,立时心头一亮,他顿时想起自己刚来朝歌的那天晚上救梅英的事情。当时梅英为躲避官兵追捕就逃到了一家做漆器的作坊之内,那作坊一看就是一家制漆作坊,而且那坊主好像就叫陶四。难道这陈六说的真的就是那里?
林风听到陈六所说,惊得有些说不出话,忙问道:“尤浑的人?你们怎么跟他们遇上了,怎么还打起来了?”
陈六气喘吁吁的说着。他刚刚带人去作坊拉装酒的漆罐,正巧碰到太宰尤浑手下一个叫桑虎的也去那里。那桑虎凭着尤浑的势力一向为非作歹欺男霸女,今日在漆坊内见到坊主陶四的妻子容貌娇美,竟要强抢而去!当时陶四和作坊内的工人自然不会答应,出手阻拦,可是他们慑于桑虎的身份,却不敢过于得罪,只是求把陶妻抢回。可陈六带去的工人见状顿时义愤填膺!他们都是因忠言直谏而被受辛所杀的梅伯和赵启的家人,都是官宦之家、忠良之后,并不畏惧这般恶官恶吏。一见到这般情状,有几个年轻的顿时按捺不住,有的出手阻拦,有的出言咒骂!那桑虎一恼喝令手下来的兵丁动手殴打。这些人都是来自官宦之家,都是知书达礼柔弱温雅之人,如何打得过桑虎手下那群如狼似虎的兵丁!刚刚还击了几下,顿时被打倒在地,桑虎不依不饶,依然令手下依然拳打脚踢不许停手,这陈六见状不妙是以立时赶紧逃了回来报信。
听陈六说完,林风脸色已变得铁青,一张脸僵硬得像块石头。他什么也不说,放下碗筷提着剑就往外走。秀儿惊叫道:“林风!”陈六见状,也突然担心起来道:“林剑客,那桑虎听说是尤浑的内侄,您不可鲁莽啊!”
可林风脸紧绷着,好似没听见似的,大踏步向门外走去。陈六也只得跟了上去。墨羽见状,知道要出大事,也只得拿着剑跟了上来。
没走一会儿就临近漆坊,三人远远就望见那漆坊门口围了很多人,将路堵得水泄不通。人群中虽然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事,却传来一阵极为杂乱的声音,有笑声、哭声、叫骂声、打斗声、哀求声,诸般声音混在一起,显得极其嘈杂。
林风快步走到了跟前,拨开人群进去一看,此刻一群凶神恶煞的兵丁正在对着已躺在地上的酒工猛打猛踢,这些酒工看一个个都躺在地上任其暴打却无力还手,只是不住惨叫。几个漆罐打碎,碎片撒了一地。而那叫桑虎官吏,看起来有三十多岁年纪,满脸络腮胡一脸凶相,腰着还别着一把剑,一只手拉着一个少妇正在恣意大笑,那叫陶四则在旁边苦苦哀求。周围看着的百姓,无不面露不忍之色,却无人敢上前阻拦!
墨羽跟着林风进来定睛一看,果见在那桑虎正在哀求的人,正是自己跟伯邑考刚来的那晚见到的救梅英的那人,这漆坊也就是那座作坊。
林风赶过来一看,立时怒火冲天,他紧走几步冲上前,挥起手朝着那群兵卒就一顿猛打。他极怒之下出手又狠又速,这些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得人仰马翻嗷嗷惨叫,有几个刚想还手就中拳打地!挨打的酒工一见是林风过来,都喜出望外,赶紧站起身来,躲在林风身后。
而周围看着的百姓也是一阵窃喜,这下围过来观看得人更多了!
桑虎正在得意大笑之时,却不想只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的这群手下竟全都被打倒在地!他惊愕之下不禁看向林风,却并不认得他!而林风也一边拍着手好似要拍掉手上的尘土,一边冷笑的看着桑虎,目光极为轻蔑!
桑虎看着林风,目光初时震惊,进而转为冷酷凶狠!他将陶四之妻一松,左手下意识的握住了配在腰间利剑的剑柄。他上前走了两步,上下打量了一下林风,阴沉着脸问道:“你是什么人,敢管我的事?”
林风听之,一身轻松闲适之态,冷冷笑两声道:“你的事?你的事有什么不同啊?你的事我为何管不得啊?”
桑虎一听,竟气得全身一抖,大怒道:“你放肆!告诉你,今儿个我可是奉了我堂叔太宰大人之命来公干得的,你敢来挡我的事,是要找死吗?”他已看出林风并不好惹,是以赶紧抬出名头想把他吓回去!
可林风听到他的话非但毫不在意,却反而笑得更大声了,道:“唉哟,我当是谁,原来是尤浑的人,怪不得这样大胆霸道!不过可惜啊,今天你这威风逞错地方了!”刚说完,脸色突然也阴冷下来,厉声道:“告诉你,要命的就快快滚走,这漆坊和酒坊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桑虎又惊又怒,他万万没想到林风竟对自己的身份毫无惧意,一时满面通红,却说不出话来。周围百姓一看,都暗暗叫好!墨羽本担心林风冲动之下闯出祸事,看到这里也不禁轻松的一笑,双手插于胸前,颇有兴致的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