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崇侯虎又微一点头以示恭敬,道:“是,王后。陛下,王后,其实造几座宫殿倒是不难,所需的金玉,玛瑙等物等各国进上来也就可用,就是现在需要的奴隶太多。现在修建宫殿用的奴隶倒是够,只是建前还要进行祭祀,也要消耗很多。如果把那些能干活的奴隶杀掉实在太可惜,可又不知到哪里去找做人牲的奴隶,臣正发愁该怎么办!”
受辛一听,马上不以为然道:“哎哟,这有什么难的,在城中再抓些百姓就是了!”崇侯虎点头道:“是,只是臣再在城中抓百姓,只怕丞相他们又要参奏臣了!”受辛一听,立时脸上现出不悦,不耐烦道:“你只管做你的,不要管他们就是了!”语气严厉,崇侯虎一听,不敢再说!
可费仲一听到这话,突然灵机一动,生出一条毒计,突然道:“陛下,崇侯所言也不无道理,街市之上公然抓人确有损陛下声威!臣倒有一个办法,既能找到人牲,又可不必如此行事以致贻人口实!”
费仲话一出口,众人都是一惊,一起看着他。受辛问道:“费卿,那你说该怎么办?”
费仲微微一笑,道:“陛下您可知先前的梅伯,赵启,焦庶,元铣,还有以前的鄂侯,和其他几个逆臣服诛之后,他们的家属都到哪里去了?”
受辛一听,一时被问住了,此事他从未过问过!箕子鬻子一听到费仲这话,不禁都是心头一震,鬻子端着酒的手不禁停在半空,两人对望一眼,立时猜到他想说什么!费仲又说道:“陛下,这些人都被丞相安置在酒坊里了!据臣所知这些人在酒坊不但不感陛下宽宥之德,反而心生怨恨,多出忤逆之言,我看这件事不可小视啊!”
这时尤浑听出费仲之意,心中暗赞费仲才智过人自己万不能及,也忙道:“陛下,费仲大夫说得对,臣也早听过此事!这些人待在酒坊并不老实,不仅谩骂陛下,还经常攻讦王庭,上次臣的侄儿桑虎就是被他们殴打而后被林风所杀,陛下,这些人不可轻易放过!”自桑虎之事后,尤浑心中恼恨积郁,从未甘心,是以也借今日之机,又进谗言!
妲己听到二人说话也帮着说道:“陛下,费大夫之言确是个好主意!用这些人祭祀,一可解崇卿之忧,二可斩灭祸根,免生祸端,且不致招人非议,这可是两全其美啊!”崇侯虎也在一旁附和。
受辛面色冷峻,听到几人的话也点点头,又想到刚才他们所言,这些人居然还敢心生不服谩骂自己,眼睛中不禁露出恶毒的目光,道:“好,就这么办!恶来,等喝完酒,你就亲自去酒坊,把那一干人捉来。”说着,想了想,又恨恨地对崇侯虎道:“崇卿,你现在就把祭坑挖好,那些抓来之后,立即处死祭祀,不必再等!”祭坑正是用来埋人牲的!恶来崇侯虎一起应命。
箕子和鬻子一听,不禁心中大急,酒坊的事他们自然知道,但此刻,他们却不敢直谏天子,也知道谏也无用,思忖着现在要赶快通知丞相才行。这时箕子快速思索了一下,站起身来说道:“陛下,臣不胜酒力,向陛下告罪,想回家歇息!”
受辛一听,刚才威严愤怒的表情顿时收起,笑道:“王叔平日酒量甚豪,今天怎么这么点酒就醉了?”箕子强笑道:“臣平日喝得那等劣酒如何跟陛下的琼浆玉液相比,陛下的酒,臣闻闻就醉了!”故意装作浑身酥软,几乎要摔倒在地上似的。
众人都知道他是故意装的,确是极像,竟逗得满殿的人都不禁笑起来。箕子见状,也陪着笑了:“臣实在怕醉酒之后,会有失礼,就是陛下宽容不怪罪臣,臣自己也怕丢人啊!请陛下恩准臣回家!”
受辛哈哈笑了两声,道:“那好吧,雷开,你护送王叔回家!”雷开应命,箕子一听,忙道:“哦,不,谢陛下,雷开保护陛下责任重大,不能离开,臣自己回去也无妨!”受辛也未再强求,就道:“好吧,王叔路上小心!”箕子拜别,出了宫殿。崇侯虎一见,心觉不妙!
箕子一出大殿,脸上笑容马上收起,急跑着出了王宫,骑上快马就朝丞相府而去。路上路过酒坊,他索性进去见到仪狄,先这件事告诉了他,让他早做准备,接着又向丞相府急奔而去!由于受辛下令这些人一被抓进王宫会被立即处死,所以此刻丝毫不敢耽搁,否则连求情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到了丞相府却被告知此刻商容在金庭馆驿,箕子立即调转马头,直奔馆驿而去。此刻他不敢有丝毫耽搁,否则可能立时就会损害上百条人命,幸亏刚才天子让恶来喝完酒再去,还有些时间,只盼能他们能多喝会儿。
此时商容正在馆驿之中边饮酒,边聊着易经,青君也跟着他来了。自从姬昌从羑里回来,商容便经常来到馆驿之中,与之饮酒闲聊。反正现在天子将朝政都交给了费仲一伙,也没什么公事了,在这里也颇有些以酒消愁之意。
此时两人正聊着乾卦六爻,商容问道:“姬侯,依你所言,我殷商社稷到此,就真的没希望了吗?”说完怔怔的看着姬昌。虽然姬昌对此事并未明言,但商容也是有大智大才之人,对那乾卦稍加专研,联想到目前王庭的局势,很快想到此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