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殷商王朝好像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整个帝国,仿佛都跟他的主人、一切权力拥有者一起,都融化在鹿台之上那柔靡消魂的歌舞之中。
受辛整日浸在鹿台之上,再也不愿理会朝政,再也不愿下来。大事小情都交给费仲等人去管!而即使交到费仲那里的一点朝政也是混乱不堪。费仲虽然精明过人却并无大才,但又十分自负事事独断,政事被他搞得一团混乱!且其为人刻薄狠毒,趁大权在握之时,便乘机排挤异己培植亲信,扩大势力,这一下国事更乱了!
比干等几人见状,心中又痛又惜只觉难以忍受,于是不断上鹿台劝谏,尤其是比干,简直苦口婆心声泪俱下,希望他停下歌舞,下楼理政!可受辛此时迷于酒色沉溺已久,意志消尽再难回心。他一见到这几人就觉十分厌烦,刚开始是以种种言语加以敷衍,到后来不耐烦了一见到他们就直接往外轰撵,再到最后干脆直接派人守在鹿台下入口处,让他们上不得楼。妲己在旁看到受辛的种种所为,心中暗暗得意,甚至有些激动,这就是她一直以来想要的效果。
商容比干等人几次劝谏之后,非但毫无结果,君臣的关系反而更加疏远!受辛对费仲崇侯虎等人更加倚重了,几个忠臣见之担忧的更担忧,寒心的更寒心,愤怒的更愤怒,却也都一样的无可奈何!殷商帝国此时,陷入了真正的危机之中!
面对此景状,商容、比干、黄飞虎、鬻子、箕子、杨任、胶鬲等人不得不再次聚在一起想办法,都希望集所有人的智慧能思出考对策挽狂澜于既倒,这已是对这个王朝尽最后的忠心了。
商容府内,众人又聚在一起。
比干正焦虑愤怒得来回走动着,大声说着话:“看看现在王庭是个什么样子吧!天子就知在鹿台上宴乐,费仲就知擅权谋私,尤浑就知纳贿聚财,崇侯侯就只会讨好奉迎,蛊惑天子!百姓被他们害苦了,诸侯被他们得罪光了,国库被他们掏空了,难道我殷商社稷真的就这样倒了吗?”他极怒之下,拳头握得极紧,满是皱纹的脸泛着铁青色的光,目光直欲喷出火来。
他一通乱骂,众人顿感又是心酸又是无奈,一时无话可说。直沉默了好一会儿,掌管着王庭与各地诸侯和官员官文来往的文书房大臣胶鬲,才面向商容道:“丞相,现在可不能再如此了!自刺杀的事发生以后,陛下就不再上朝,也不再处理任何政务。虽然许多政事都可让臣子代理,可终究有很多大务要由其亲自决定,臣下是无法越权!现在文书房内奏本堆积如山,有许多都是急务,若再不处理,恐怕就会有大麻烦!”
他一说话,比干黄飞虎杨任等几人一起抬起头看着他,目光都有些茫然。商容却如刚才一样,脸上毫无表情,低着头喃喃地道:“大乱之兆!大乱之兆啊!”
杨任忧虑地道:“我们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去劝劝陛下收收心呢?国势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黄飞虎重叹一声,道:“唉!陛下会听我们的吗?”说完,突然面色冷峻,道:“都是费仲尤浑崇侯虎一伙儿窜掇!我真想现在就带兵过去,把费仲尤浑崇侯虎这一干奸佞一骨脑全都斩了!就是这些人,把我殷商天下搞得一团糟!”说完,不禁向桌案上重重一拳!
商容依然毫无精神,听到黄飞虎的话他竟苦苦一笑,悠悠地道:“斩了他们又能如何?就是把妲己斩了又能如何?天心不正,注定奸佞当道!”
众人听到他的话,一时默不作声。杨任叹息着声音道:“只恨天子把朝政都交给费仲尤浑他们,我们没办法做事啊,要不朝政也不至于乱到这种地步!”
鬻子缓缓点点头道:“是啊!天子只知在鹿台上行乐,毫不知这天下至大,国事维艰啊!”
箕子好半天不说话,看着众人沉重的表情,他并不十分懂得朝政,此时不禁试探着问道:“要不我们再劝劝陛下,至少国政不能停滞废弛啊!”胶鬲听到他的话也说道:“是啊,文书房现在堆满了各地的奏章,可不能再拖了,否则真会出大事的!”
商容却又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没用的,没用的!我们都劝了多少次了,陛下哪里肯听过!”鬻子此时也道:“纵有良策千万条,天子若不采纳一切都是惘然!”说完就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比干听到二人的话,突然极其不满,尤其是对商容,今天只顾哀声叹息连一句提气的话都没说。这时听到他这话比干顿时再也忍不住,瞪着二人怒道:“那照二位的话我殷商天下就没救了?那要我等还有何用?”
比干话一出,刚才还一片低沉的众人都是一惊,一起抬头看向他,只见他目光如火面目通红逼视着商容!他秉性耿直,遇事向来直言不讳,有时在受辛面前也不收敛,可是突然对自己人这样发脾气,却好像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