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语慢悠悠地响彻寂静的四周,使夜景平静的心底宛若跌落了一块小石子,敲击出动听的声音,那水面上也泛起涟漪。
而对于陈锋那一句句言辞有理的话语,还有那话语中含着的一句句道破自己的心里想法,夜景也处于一头懵懵然中。
肩头那属于摄政王宽厚大掌还仅仅贴着她肌肤,即便隔着薄薄的纱裙,还是能感受到那瘦劲大掌中的纹理,结构。
四周静静,仿佛随着夜景的心情一般。缓了许久,夜景抬起头,收起了眼里的异样,也收起了脸上的异样,“你钦佩朕,对朕改变了看法,朕很开心。不过别以为随意的瞎捏胡造便能揣测出朕的用意。对于你,朕还没有到下不了狠手的地步。”
说道后面,夜景的话语也含着浓浓的凌厉寒意。
“并不是女皇陛下舍得不舍得的问题,而是女皇陛下本着心底的道德底线,不允许自己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陈锋说罢,又捂唇,虚弱咳嗽起。
“看也看了,说也说了,可以随孤走了?”摄政王突然出声,那话语端的却是询问性试探性,一改了以往的强悍霸道和不容许抗拒的占有。
夜景抬起头,看着摄政王那又不知道耍什么疯的阴沉表情,无语地嚅嚅唇。
这黑麻麻的四周,连五指也看不清楚,更别说是看见屋里头的陈锋了。
摄政王哪里来的自信,竟然说,看也看了?
看着夜景那一脸无语较真思索的小脸蛋儿,摄政王抬了抬眼皮,似乎知道了夜景的想法。他不着痕迹地摩挲着玉扳指,修长指节微微松动。
“你若是不怕进去看见某些不该看见的东西,那便进去罢。”摄政王说罢,眼眸微眯起。
他撇过头,唇角紧抿成一条冷硬直线。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孤并不想阻拦你。”
每每与摄政王斗嘴挑衅甚至唱反调开始,夜景总想占上风,总想为自己谋得一些拉风的面子。
而此时此刻,夜景原本就被陈锋刺激出了一些不悦情绪,只是碍于种种不得发作。
若是怒气发作了岂不是间接的默认了陈锋的话了么?!若是不发作,心理又堵得慌!!
夜景转过头,朝摄政王看去。当触及到那阴沉的气息,那眸底氤氲的冰寒,还有那冷硬饱满唇角的讥嘲弧度。
心底那隐忍着不爆发的线啪嗒一声,爆开。
夜景面无表情转过头,随即抬起脚,手也抬起朝镂空门上去。她头也不回地走着,话语还带着一股子撒娇赌气的意味儿:“哼!进就进!谁怕谁!!”
而门刚轻轻推开了一点点缝隙,屋内那股浓郁的麝香味,还有淡淡血腥味,通通扑鼻而来。
向来洁癖的夜景闻到这味道,胃里一阵翻滚,鼻子狠狠皱起,那眉眼也眯成了一条缝。
她脚步有些心虚地停了停,但脑海里却闪过了摄政王那绝美的面容,还有那唇角边的戏谑讥嘲,那凤眸底氤氲着的不屑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