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陛下,属下知道你并不是你,准确的来说,您并非女皇陛下,而是寄宿在这具身体里的一抹幽魂。”玄奕说着,看了看夜景的脸色。
夜景正在摆弄的手一顿,那身子也是僵硬的。或者说,整个人都呈现了呆目状态。
夜景抬起头,看着玄奕,又问了一句:“你再说一遍?”
玄奕拱了一手,“女皇陛下,您别忘了,步尘大师。他早有预言,并且让殿下四处帮忙寻找他的老乡。”
这话一出,夜景那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更准确的来说是心虚,慌张。
难怪第一次看见她,摄政王就莫名其妙,话语也古怪,当时她还狡辩来着。
这狡辩在摄政王眼中估计就跟看一个戏子在唱戏一样。
难怪说到了他与先皇的事情,她问到摄政王恨不恨她时,摄政王说她并非她。
原来,他早就知道原主死了,所以他今日又说,若不是她并非她,她也不会动心。
现在想来,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正如女皇陛下心里所想的这般,殿下就是因为知道了您不是真正的女皇陛下。”玄奕又道。
“那你是想跟朕说什么?”夜景抬起头,继而开口。
心中却已经肯定了一件事,步尘大师就是她老乡了。
夜景也干脆不装蒜了,玄奕和摄政王知道了却没有说什么,那她是安全的。
玄奕犹豫了一会儿,随即垂下头,拱手道:“就是因为知道你并不是女皇陛下,所以属下才会对您坦诚相对的。”
夜景垂下头,看着箱子里的材料发呆沉思。
只听得玄奕继而开了口:“其实,先皇对殿下做的事情,何止是这么大,那简直是天理难容,只不过殿下性子好强,不允许自己表现出懦弱的一面罢了。”
“怎么说?”夜景全神贯注地聆听。
难道对一个七岁的小孩子起了不轨之心,而且把人家的生命和病毒给控制住,还不够残酷?而且这人还是自己皇弟。
似乎知道了夜景的心里想法,玄奕摇摇头,那脸上是止不住的无奈。
“你可知道一年三百六十五日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屋子里和蜈蚣,毒蛇,豺狼虎豹独处,却没饭吃,一面要防着野兽一面又要决绝温饱的日子?”
玄奕说着,那眼中似乎也蓄满了闪闪泪花,他抬起头仰望天。
“当时殿下才六七岁,就一个小小的个子。你可又知道寒冷的冬天里穿着夏天的薄衫,吃着馊冷的剩饭剩菜,还要讨好一位残暴君王的日子?提心吊胆,寝食难安,三餐温饱都是问题。”
夜景向来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听着却也止不住的心凉了一块。
“殿下是高贵的皇子啊,不是男宠,也不是任人玩弄的小丑。先皇他竟然当着外国使臣的面上让殿下穿着女子的肚兜,光天化日之下讨好他人。”
玄奕偷偷地擦拭了一把泪花,将脸上多余的情绪给遮掩下了。
“那,摄政王当时…”夜景急切地开口问道。
“殿下每次出现在众人眼前都是带着面具或者围着面纱的,自然没有人认出来。”玄奕解答了夜景的疑惑。
“可先皇不是很宠爱摄政王么,为何会如此的羞辱她?”
“这哪是宠爱,不过就是被殿下的外貌所迷惑一时的新鲜感罢了。”玄奕摇摇头,那拳头握得发紧。
夜景整个心都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