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看小妹急成那个样子,还说不清楚,捅了下元大郎。
元大郎站出来,道:“奶净说瞎话,明明是你把我们一家给卖了。”
众人一惊。
“这孩子,说什么胡话,你奶还能把你卖了?”
“那还真说不准。”水根是崔金枝家左邻,两家人不对付,开春还因为一颗红枣树被崔金枝追的满院子打。
他趴在墙根上看热闹,“大郎他们几个又不是她亲孙子孙女,现在连她那没血缘的大儿子都死了,还不打发了。”
经他一提醒大家猜想起来,崔金枝也是个做后娘的……
崔金枝恨死水根,两只眼睛要把他剜成窟窿,“死水根,你少在那胡说八道,你这么向着她,是不是和她有一腿啊?还是你看上她,等着你婆娘死了,把她接过门啊?”
水根媳妇听了可不乐意了,“金枝婶,你嘴上积点德,哪有老婆婆这么编排儿媳妇的,难怪你儿媳妇要把你卖了。”
说完拽着水根的耳朵回了屋,水根被扯得嗷嗷叫,惹得众人笑话。
凤喜又把话转回来,“大郎跟谁学的撒谎溜屁的,你奶要是真把你卖了,你还能在这?”
“看看,跟着什么样的娘就学什么样。”
你一句我一句的,小妹委屈的要哭,“那是娘把我们救了。”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她的话。
凤喜嗤笑,“她有那个本事?”
见所有人都倒戈向他们这边,很是得意,“人家俩大老爷们还整不了她一个?”
灼萝挑一挑眉,道:“你咋知道是俩大老爷们啊?”
喜凤躲闪那些探究的目光,硬着头皮,“我猜的,不行吗?人牙子不都是大老爷们吗?”
她倒有几分底气,越发狂起来,“咋的,你还想说是我卖的人,好啊,你拿出证据来,你有本事把人牙子找来和我对质。”
她就不信能有什么证据。
灼萝微微一笑,笑的喜凤有些心慌,“好啊,那就有劳几位壮士,帮我把柴房里那俩人带出来。”
本来是想拿了人牙子到衙门换赏银,没想到还派上这用场。
等人被带出来,凤喜一眼就认出是她找来的那俩个人牙子,和崔金枝对视一眼,对方眼神也慌了。凤喜一个劲往后闪躲,被灼萝叫住,人牙子也认出了她。
崔金枝还想否认,可那人牙子手里还有她签字画押的卖身契哪,白纸黑字。
“崔婆子,这事你也做得出来,三个孩子就算不是你亲孙子,也一个房檐下住了这么多年,多少都有点感情,你怎么就那么狠心。”
“这干得哪是人事?人家丈夫没了,你们就合伙欺负人家孤儿寡母,还有没有良心。”
“良心都被狗吃了,要不是人家元熙当兵,你们能吃上军俸?能有现在的好日子?”
村民又转了风向。
崔金枝被人骂的抬不起头,恼羞成怒,撕破脸皮,骂道:“滚滚滚,都滚,我卖儿卖女是我们家的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全然忘了是她哭嚎的把人招来的。
村里的鳏夫和她理论,“怎么和我们没关?元熙媳妇嫁到我们青冈沟就是我们青冈沟的人,是你说卖就卖的?”
“就是。”
崔金枝一指头指到他鼻子上,“你装什么好心人,我看啊,你就是这骚蹄子的野男人,你是怕我把她卖了,你不能和她相好。”
气的鳏夫要打她,被人拦着,她更是得意嚣张,“你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连着克死两个媳妇,她能跟你长久,不怕被你克死啊。”
这回谁也拦不住,鳏夫大怒,抡起扫帚追着她跑,惹得众人轰笑。
这时老远跑来一人,边挥着手边喊,喊声被笑声掩盖,等近了才听清,“不好了,不好了,蛮夷就要杀过来了,大家快收拾东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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