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放心,赵某这一身皮肉,还不至于烂在棍杖之下!”赵陶眼神坚毅的回答。
“同僚们!”他接着说:“如今叛贼吴定远逆民心而为,想要献出城池、出卖君上。我等身为蜀臣,身负君上之重托、数百万百姓之希望,怎能眼睁睁看着这江山断送于我等之手?”
“决不答应!”突然,座下一人振臂高呼,响应赵陶的话语。
“我等愿意一战!”
“誓与涪城共存亡!”
有了第一个人的带头,座下的大臣、将领一个个站了起来,拱手向赵陶表示绝不愿归降。
“好!好啊!诸位不愧为忠义之士!”赵陶不禁鼓起掌来,连声称赞。可下一秒,他就话音一转,稍显犹豫地说:“可逆贼吴定远不听劝阻,已经下了死令,这……”
“我邓宿愿意前去,诛杀逆贼!”下面其中一人听了,向侧前方跨了一步站出来,大声请命。
“我荆平也请求前往!”
“我也……”
“我……”
一时间,大部分人都站了出来,想要亲手手刃吴定远。
“诸位同僚能有舍小节而取大义的觉悟,赵某深受感动。不过吴定远之逆反,不是你我一人两人的私仇,而是公仇、国仇!既然如此,不如我等一齐闯入将军府,让他好好考虑考虑!如若他依然执迷不悟,就别怪我等先斩后奏了!”赵陶说着,手掌竖着向下做了一个挥砍的动作。
“全听赵将军吩咐!”众人齐声答应
。
“好!我赵某亲自给诸位斟酒!此酒过后,我等就前去将军府,与逆贼对峙!”赵陶一挥手,身旁侍卫就端来一大坛酒。由他拖着皮开肉绽的后背,一个接一个的给座下众人斟酒。
刚才离得远看不清,直到他走下首位,从一个个官员身边经过时,众人才看到他背上的惨状,都不由得掩面而泣,为其忠义而打动。
被斟酒的官员们,轮到自己时,都自觉地低头弯腰,将手中的酒碗高举至与眉毛同高,等候倒酒。
赵陶也在每次倒酒之前,先一条胳膊抱住酒坛,另一只手扶起面前的官员,然后才将酒倒入碗中。
一圈下来,每个人手中都端上了满满一碗酒,一声不吭地等待赵陶发话。
“诸位,与我同饮此酒!”赵陶回到自己的位置,高举酒坛,大喊一声,然后将酒坛中剩余的酒全都仰面倒下。除了一少部分酒液进入嘴中,剩下的大部分都挥洒在了胸脯、后背,冲刷下股股血水,淌在地上,激起他背上一阵阵刺痛。
坛中最后一滴酒落下后,赵陶挥臂一摔,将酒坛在地上砸了个稀烂,一边迈开步子一边大喊:“出发!”
此时正是隆冬,赵陶上身依然不穿衣衫,光着膀子、露着血红色的后背,率先走出了府邸,身后十数位文武官员紧随其后。
将军府外,值守的侍卫正靠手中长枪支撑身体,沉重的眼皮一眨一眨的,看起来昏昏欲睡。突
然他察觉到阵阵脚步声逼近,一下子清醒过来,下意识握紧了手中兵器。
转头看去,才发现是赵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