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晚风中,霍普特拨开绿色的芦苇丛,朝夏双娜走来。
他戴着清爽的棕色假发,上身一件开衫亚麻坎肩,露出一片小麦色的胸膛,腰上裹着便于活动的短裙,比起他平日圣洁祭司长袍的装束,多了尘世间的烟火气。
“娜芙瑞,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夏双娜淡淡微笑,“应该来送送你的。”
霍普特出行的船就停泊在岸边,是他师父普塔莫斯借给他的,船身有十米长,配有两名船夫日夜交替值班,船上面有遮阳篷和一个宽敞的卧室。
霍普特带了几本书,一盘塞尼特棋,还有他的那架心爱的七弦琴,也带上了奈芙依朵送他的面包。
夏双娜拿出一袋碎金子,“这些你拿着路上用,一路小心呀。”
“谢谢,”霍普特没有收,他从不贪恋财富和享乐,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你近来听到什么风声了吗,关于阿吞幕后主使的下落。”
图坦卡蒙有意让她置身事外,就不会让她听到任何闲言碎语。
霍普特的神情让夏双娜隐隐担忧起来,“怎么了?”
霍普特专注地凝视着她的眼睛,缓缓说到,“隐匿者搜查了你的庄园,得到的情报可能对你不利,再多的信息我打探不到,我不确定法老是否对你已经起了疑心。我想提醒你,最近谨言慎行,小心被人暗算。”
“他不会怀疑我。”夏双娜嘴里这么说,可心里还是晃动过一个疑惑的影子。
图坦卡蒙可从没有告诉过她这些,但她相信图坦卡蒙对她浓烈真挚的爱情,她都要嫁给他了,怎么会不信任他。
见霍普特还是悒悒不欢、兴致不高的模样,夏双娜自然知道他在难过什么,“好了,放宽心好好游玩!说不定路上就会遇到你命中注定的女孩子。”
霍普特垂着眼眸,睫毛在眼睑下勾出忧伤的弧度,平静地说,“不会了,因为有你的出现,我不会再对别人心动了。”
夏双娜轻轻叹气,开导,“等你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就不会想我了,你只会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可笑。”
闻言,霍普特抬头,执拗倔强地质问,“难道是因为没有更好的,所以放不下吗,难道有了更好的,就可以移情别恋吗?”
“不,霍普特你错了,是你的执念,蒙蔽了你的双眼,才让你看不到更好的选择了。”
她的语气是那么温柔,可说的话,却是句句让他心死。
“听我姆特说,当初我和内里娅一同失踪,你是为了寻找我,才向村长请命成为神使。”
霍普特不禁在想,娜芙瑞是不是曾经也喜欢过自己,只是自己没有及时回应她的喜欢,才让她转向了法老,“如果当初我在阿布萨特就跟你求婚,我们之间会不会和现在不一样。”